“嗯,这个等毕业了以后再看吧。”都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笑得很勉强。
毕业
我还能毕业吗
和他们嘘寒问暖了几句,我就被老师带走,到学校为我搭建的画家展示区里合照,接收学生们对我各种作品的赞美。
忙了一个半小时,我才总算闲了一些,坐在角落里休息。
展示区搭得很漂亮,附近全是很原生态的景象后方有一个石制的伟人雕像,经过几十年的风吹日晒,它的白色混杂着些许混浊。像是受不了暴晒的炎日,一只青色的细长蜥蜴钻入雕像与地面之间的缝隙里。这种古老的情景与我的诸多画作放在一起,还别有一番艺术的气息。
我擦了擦额上的汗,扭了扭脖子,正想伸个懒腰,却远远看到教学楼里走出来一个高高的人影。
三只麻雀被嬉闹的学生从草坪里惊起,“扑腾”几声展翅冲入碧空。风在树海中卷起翡翠色的浪花。我的脑中先是一片空旷,然后有蜜蜂在头颅里疯窜一样,混乱得无法思考。双腿突然麻痹,大脑缺氧,我扶着画墙稳住身子。
那是一个穿着开领白衬衫和运动鞋的男生,皮肤白,气质干净,额前的刘海抓过造型。与身边人讲话时,45度的脸部轮廓就跟画出来的一样。
他是衣着最简单的人,却黯淡了周围正装人士和盛放的夏季植物。
杜寒川
果然他来了。
发现杜寒川和一行人朝我的方向走过来,他还不时左顾右盼,好像是在寻找什么,我赶紧晃晃脑袋,不顾自己还有些头晕,就溜到了教学楼里去。
我是真的不想见到他。
于是,我拿出手机给一川寒星发微信,说我在无聊的活动上,想早点回家。一川寒星隔了很久才回了一句“等你。”
“我想你了。”发了这句话,与杜寒川重逢的伤感依然退散不去,我又发了一堆哭泣的表情给他,“亲爱的,我还是适合宅在家里。这个活动好没意思,我想回家。”
“我也想你。等你。”
“我是不是有社交恐惧症了,好想哭。”
“乖乖不要难过,我一直在,会等你回家的。”
在校庆活动正式开始之前,我一直都躲在楼里玩手机。胸腔中一阵像有开水在滚动,分分钟都能冲上来,从眼中夺眶而出。然后,我小跑进了洗手间,背对着一群学生站在角落里擦眼泪鼻涕,已经尽力忍了,但还是有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打了散粉的脸上勾出一条细细长长的水痕。
我用手背按了按那抹泪痕,觉得更加难受。早上出门太急,妆也化得不精致,粉还打得又厚又不均匀。
如此,就更加不想看到杜寒川了。
然而校庆开始后,他是第一个发言的学生代表。操场中是上万名师生观众,他站在高高的讲台前,一上台就把双手撑在麦克风两侧,丝毫不怯场。
“哇,18457到现在还是很帅啊。”小包子用胳膊肘子撞了撞我和校花。
校花一大男人捂着脸,露出了分外娇羞的表情。自从他正式出柜起,是越来越有小媳妇儿样了“郝翩翩,你当时是怎么跟他分开的。要是我,冲着他的颜值也舍不得放手啊。”
“长得帅有什么用。不合拍就是不合拍。”我面无表情。
小包子撅着嘴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