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无力感再次袭来。
现如今,财富,爱情,地位,未来,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甚至可以不再画画了。我只要爸爸回来,只想看见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一点数都没有。后来醒过来,还是因为有人摸我的脸和额头,用被子帮我把肚子盖上。随即,我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天,幺儿,啷个勒段时间你嫩个瘦了哦。”
我缓缓睁开眼,用手背挡住灯光,含糊不清地说:“妈……?你怎么回来了。”
果然,坐在窗前的是妈妈。她留着干练的及肩黑发,身穿纯白ol装,尽管看着我的表情是很难过的,但她依旧眉目明媚,神采动人,一点都不像是四十六岁结过两次婚的女人。她摸了摸我的脸,拧着眉说:“幺儿,你太瘦咯……是因为你老汉儿勒事迈?”
本来多年的分居让我对妈妈有些陌生了,但这一刻看到她,还是跟小学时被老师拿尺子打手心后看到妈妈的感觉一样。我眼泪在眼眶中哆嗦,含着泪摇头。妈妈抱住我的头,温柔地拍拍我的背:“可怜我幺儿,你在屋头过得嫩个不好,他们还都跟我说我们幺儿乖得很。本来我和你邹叔叔是回来跑你老汉儿的事,要不然我还是留到勒边多陪哈你嘛。唉,都是妈妈的错,妈妈太忙到过人的事了,没有陪到你。”
邹叔叔就是妈妈现在的丈夫,我们三个人出去一起吃了顿饭。
邹叔叔出国前学的是法律专业,全国前五的律师事务所里全是他的熟人,所以才决定陪妈妈一起回来看能不能帮上爸爸的忙。对于爸爸的事他一点也不见外,反而很上心,只是情况确实有些棘手。因为爸爸不在,墙倒众人推,无数债权人跟着纷纷起诉。邹叔叔说,这种情况应该早点走破产清算,否则债务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可三个人聊到最后也没点结果,毕竟那么一大笔钱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妈妈和邹叔叔只能看看有没有办法通过法律手段或找熟人和石天谈谈,再把这笔数额压低。
晚上邹叔叔住在酒店,第二天他就要各处请人吃饭了。妈妈过来陪我住,帮我洗衣服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不对头。幺儿,你是不是背到郑飞扬耍其他朋友了?”
我差点把喝到喉咙里的水呛出来:“为什么这么说啊?”
“昨天我还是第一回看到你哭起抱到手机睡着了。你没有为郑飞扬嫩个哭过,当初你和他谈恋爱都是为了结婚。但现在勒个男孩子不一样,妈妈感觉得到,你们是撒子情况,老实交代。”
“撒子情况都没得。”
“是迈。”她看着我的表情,用学姐的话来说,就和论文答辩时答辩老师看你的表情一样,“你一扯谎都喜欢说重庆话。”
“……”
和妈妈吃过晚饭以后,无哥发微信跟我说她心态爆炸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洗练宠物洗的。我没回复。过了半晌,她才老实招了:“都是梁小邪的错啊!!他开其他老板的号,在战场把我主播打成了狗!!这王八蛋!”
“他为什么要打你的号?是看不惯你有新主播吗?”
“谁知道啊,反正他针对我的号是肯定的!你不知道,以前他就特别小肚鸡肠。他手里不是老板号特别多吗,他一些小主播朋友没有他的热度和资源,找他求助,他都会把这些老板号分一些给他们。我不是看他们挺可怜的吗,就把我的号也给了其中一个人玩,梁小邪知道以后就开别的号把我的个人战绩怼到了三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