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松弛下来的弦登时又绷成了直线,钱多多如临大敌。
经理阖上大门,随着门声一响,整个包厢只剩下她和桌沿边上的男人。她不敢抬头看,只磕磕巴巴道:“路……路总,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埋在心底的恐惧让她没有勇气直接摔门而去。
“抬起头来。”他侧身,修长的指节在膝盖上轻轻一点。
钱多多给自己做心里建设,现在她的样子很难看,他绝对不会看上这样的她。她悄悄地深呼吸,然后抬眉。
但她依旧不敢与他对视,只抬起脸,视线朝下。
“看着我。”他的嗓音很轻,却自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钱多多的指甲快陷入掌心里,疼痛让她的恐惧减少了几分。
她竭力镇静,继而对上他的眼睛。他直直地看着她,略突出的眉骨使得眼窝更加深邃,让她有种要被他的瞳孔拉拽进去的慌张与害怕。
有一种人,一与之对视,就有种衣服被扒光的张惶感,似乎对方的目光能穿透自己的身体,将自己里里外外看个透彻,进而自己完全被对方掌控住。
而路易就属于这种人。
纵使在路易身边待了两年时间,钱多多仍然不敢直视他,只有他做要求时,她才被迫看他的眼睛。
“路总。”掌心的疼痛让她暂时还能保持理智,她克制着自己不结巴,努力表现地正常一点。
他忽然起身,紧接着她的下巴忽然一凉,下颚被他掐住。
“louis……”她一慌神,习惯性地叫出了他的法语名。
他眉心微动,割碎的光影在他眸中涌动,“再叫一次。”
钱多多心底大乱,“路总。”
带着凉意的指腹在她颊边一拂而过,他说:“我让你再叫一次。”
钱多多唇瓣打颤,哆哆嗦嗦道:“路------”
后面那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只见他眸光一暗,她迅疾改口:“louis。”
路易的手指松了力道。
在察觉到他要将她的眼镜取下来的时候,钱多多一把按住眼镜,说:“您要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视线定在了她按住眼镜的手上。
与黑框眼镜形成鲜明对比,雪白的柔荑纤细丰润,指甲泛着粉光,柔和而带玉泽。
他的眼神变得幽深,指尖碰触她的手。
钱多多还未来得及把手藏到身后,手就已经很被他捏住了。她用力一抽,奈何无论如何也抽不出他的桎梏。
他的指腹在她手掌间抚摸,带起一阵冰凉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