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了,李蕴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女儿,用单薄的肩膀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如今,一切终于过去。当年在病逝的爱人前,答应他的会好好生活,会好好照顾女儿的诺言已经实现。这些年来,她从未哭的如同这日这般。
电话这头,赵子清也跟着一起哭。
当晚,母女俩单独出去吃了一顿,七点过了几分钟的时候,赵子清才匆匆忙忙骑着单车按响了沈怀野的门铃。
“沈先生,对不起,我迟到了。”她一看见他就连忙道歉。
“没事——”沈怀野一顿,视线落在她轻微红肿的眼角,眉头一皱,“你哭了?发生什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赵子清摇头,笑道:“不是的,沈先生,我高考成绩出来了。”
沈怀野:“考的不好?”
“考得还行。”她很谦虚,“所以我和妈妈都很开心,这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沈怀野将人迎了进来,笑了笑:“恭喜你,有想好填报哪一所大学吗?”
两人相伴走进琴房,赵子清点了点头:“临大。”
他放心了,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那很好。”就在临城,在他的地盘。
赵子清一愣,下意识退后几步,避开了他的手,是避嫌的架势。
沈怀野沉下了面色,喜怒不定的看着她。
他最讨厌她这样,也最害怕她这样。在最后那段相处的日子,她总是在躲他。躲他的拥抱,躲他的吻,躲他的一切碰触。
沈怀野勾了勾唇角:“抱歉,我刚刚是无意的。我有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妹妹,你刚刚那一瞬间很像她,所以——我日后会注意。”
赵子清表情有些放松,但内心却有点苦涩。
原来是妹妹啊。她就说,像沈先生这样一个集团的老总,为什么会对她有那么点不一样。她甚至自恋的想,那是不是喜欢。看来只是类似于妹妹的感情。
就像她对比自己小的朋友,也会这样轻柔的摸摸头。
是长辈对小辈的亲昵,与情爱无关。
“没关系,沈先生,那我们开始上课吧。”
沈怀野垂下眼,恨不得能把刚刚说的话收回。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他眼看着事情开始朝另外一个方向发展,却暂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硬生生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