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淇淇觉得自己有一个很大的优点。
她不记仇。
哪怕在她的小本本写了无数次不要理会严以律,更不要管他的毒舌和腹黑,但第二天她总是会忘了那些严以律的不好。
杨晓武说,能一辈子记得别人的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严以律自从要去参加奥数决赛后,每天晚上留校。
学校的老师,尤其是是石总对他很是看好,觉得严以律一定能拿奖。
乌淇淇也觉得。
因为严以律从小就聪明,数学尤其好。
不像她,总是在学渣的生死线上挣扎。
严以律的生日临近,乌淇淇熬着夜织围巾,白天难免有些困乏。
不但如此,她这次周考地理还不及格。
放学后被留了下来。
她真的不是读书的料,地理老师耐心殆尽,让她抄卷子十遍后痛心疾首把她放走了。
乌淇淇难免沮丧,她这个年纪,受的最多的打击就是来自老师的轻视。
“你连这个都不会……我都教了多少遍了,猪都会了。”
乌淇淇想,会不会自己真的就是一只猪呢。
如果她是夏雪就好了,什么都会就好了。
初冬的夜晚,黑暗来得比夏日要早很多。
乌淇淇收拾完书包出校门的时候,天色已经一片昏暗。
她垂着头,在一片昏暗的路灯中,慢悠悠朝家走去。
道路的两边,落下无数的梧桐叶子,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轻微又让人心安的声音。
真寂静啊。
也真寂寞啊。
忽然,那令人心安的声音渐渐增大了。
乌淇淇慢慢回头,只见严以律背着书包,逆着光朝她慢慢走来。
光线一片模糊,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他校服下面露出一段白色的衬衣,随着脚步,轻轻摆动着。
乌淇淇觉得自己的心情忽然变好了。
严以律走到她身前,“地理留堂了?”
“嗯。”说到这个乌淇淇更加郁闷。
地理周考采取的是随堂测试的形势,也是前后左右交换改卷的。
她改的夏冰的卷子,真的——
实在是药石难救,她成心放水,也挽救不了。
但她觉得自己还可以救一救。
但是,最后却是严以律改她的卷子。
给了她一个充满期待和冷酷的59分。
“差一分,我就不用留堂了。”
“差一分也是差。”
乌淇淇没有在说话。
她也知道自己成绩不好,若是夏雪改她的卷子,可能还有机会及格。
但也只是可能。
她一贯是态度积极认真,就算是不会做的,也大段大段把自己知道的都写满。
但是错的终究是错的。
乌淇淇叹息了一声,搓了搓冰冷的手。
“哪里不会?”
头上,严以律声音轻轻的。
乌淇淇眼睛一亮,严以律今天居然意外好说话呢。
以前他也给她补习,初三的那一年,他给她补习了整整一年,不然按照她的那点学渣成绩,就算有见义勇为的加分,也是上不了滨海一中的。
她心中一喜,还没开口,又听严以律说:“不对,我应该问,你有什么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