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种时候,课堂上就会出现一幕有意思的现象:
课上的老师的语速会放缓,眼神开始跳跃,最后对上陆倾的视线,大部分老师都会干咳一声说:“好,这道题暂且搁置,我们先往下看。”
苏梨本来以为是偶然,可是三番五次下来,她发现这几乎是一个惯例。
她起初想不明白,直到那一天体育课她临时回教室,在教室门口看见数学老师正坐在陆倾的对面。
“真错了?”数学老师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陆倾就坐在座位上,微笑着看数学老师。
于是数学老师的脸上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平常脸上的严苛渐渐消融,最后露出了一点迷茫和无奈。
“还好当时没有往下讲解,否则就是误人子弟。”他叹息,地中海在阳光下渗透出汗渍,“陆倾,谢谢你给我留了情面,没有当场戳穿。”
“也是巧合,刚好在一些新论文上看过的。”
陆倾的声音很是轻软,就像他脸上的表情一样,说不出的得体。
数学老师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教室。
苏梨和他擦肩而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坐在靠窗倒数第二排,一抬头就能看见陆倾的背影。
市一中日常穿着打扮要求不高,看许妄言一头黄毛就知道一中的规矩相当宽松了。可是陆倾他好像从来没有穿过常服,每天每天,都是穿着那件已经从黑色快要蜕成灰色的校服。
当然,苏梨并不关心这些。
她只是关心,要怎么才能让陆倾主动放弃家教兼职呢?
连续好几天,苏梨对着空荡荡的课桌发呆,就连上课睡觉都省略了。
“苏梨,你在找什么?”杜晓晓终于忍不住了,“小朋友不好好睡觉会长不高的。”
她的树懒精同桌苏梨同学今天实在是奇怪,都已经整整一个上午保持清醒了,这简直是养老休闲区的耻辱!
苏梨老实说:“今天陆倾好像没来。”
杜晓晓一怔,一瞬间眼神炯炯发光:“看不出来啊小苏梨,你什么时候跟班长有交情了?”
苏梨眨了眨眼,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交情。
杜晓晓挤眉弄眼:“原来你对男色还是感兴趣的啊,我就说怎么可能有转校生对我们市一中一枝花毫无反应嗷嗷嗷——”
苏梨:“……”
杜晓晓笑眯眯:“可是陆倾超级难泡的,上学期隔壁班有个叫林萌的,跟你差不多配置,对陆倾一见钟情强抢民男无所不用其极,最后连玫瑰花都送到了陆倾桌上了,啧啧……”
苏梨囧着脸问:“后来呢?”
杜晓晓拍桌:“没想到陆倾意志坚定,富贵不淫,守身如玉!”
苏梨:“……然后呢?”
“然后林萌就转校了,临走之前哭唧唧地还想强吻陆倾呢。”杜晓晓贼溜溜的眼睛转到了苏梨身上,“我说你们这些富二代,是不是对这种身家清白桀骜高洁的灰公子特别有征服欲,看见他就像把他这样那样啊?”
苏梨被杜晓晓的概述逗乐了。
不过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杜晓晓话语中的要点:“陆倾他家境不好?”
“应该是吧,他经常缺席就是打工了。不过反正他成绩好,所以老师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杜晓晓支着下巴回忆,“本来学校为他准备了全额奖学金,条件是要求他满出勤率,不过他拒绝了,大概是全额奖学金还没打工赚得多吧……”
“这样啊……”
苏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