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太阳挂在高空,刺目的光线投射下来,把地面生生烤成了铁板,似乎下一刻就能发出“兹兹”的炭烤声。
叶悬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一栋高高的塔楼前。
这栋楼显然已经荒废了很久,站在入口处能够感受到一股跟外界截然相反的凉气。
叶悬往里望了一眼,发现一楼被拆得几乎只剩下骨架,钢筋和水泥堆积在角落里,灰扑扑的一摞。
魏鸣抱着机车帽跟在叶悬身后,脚步重重一踏,没防备吃了一嘴灰,他忙不迭往外吐,抱怨道:“我去,这什么鬼地方,老大你来这究竟想干啥啊?”
叶悬道:“既然什么都不知道还跟过来?”
“嘿嘿,我这不是怕上次那黄毛找你麻烦,特意赶来护驾嘛。”魏鸣虽然知道叶悬脑子一顶一得好使,不过干架这事还得专业的来不是。
叶悬闻言眉头一动,撑着的伞落下了:“黄毛?”
“……附近的一小混混,我保证这次是对方先动的手!”魏鸣暗道自己说漏了嘴,连连讨饶,“老大你可别告诉我妈,她才以为我最近老实了。”
叶悬似笑非笑地睨了眼,直把魏鸣瞧得发毛,才收回视线,抬手指向塔楼的顶端,问:“能看见它吗?”
魏鸣一脸懵地顺着他的手指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大楼光秃秃的外壁,照下来的太阳把眼睛都亮花了,终于诚实地问:“呃,我该看见啥?”
“ta”……他?她?……它?可那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行了,回去吧。”叶悬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冲着魏鸣摆了摆手,便独自走进了塔楼里。
魏鸣张嘴“诶”了几声,不放心地瞅了瞅危楼一样荒凉的建筑,还是选择追了上去:“老大!老大你等等我啊!”
而就在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大楼后,大楼的最顶层的外壁上——也就是刚才叶悬所指的地方,那个一动不动栖息着的生物……不,那究竟是不是能够称之为“生物”还有待考量,它突然蠕动触角,扇动了一下翅膀。
那仿佛是一种信号,下一秒天色骤然昏沉,伴着“轰隆”一声闷雷,暴雨骤降。
雨水倾盆如柱,噼噼啪啪地打在地上,把晒得发白的地面瞬息浸湿,积出黑黑的水洼。
大楼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下,叶悬不紧不慢地摸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照亮了脚下的小半阶楼梯。
魏鸣被突如其来的暴雨吓了一大跳,一句“卧槽”还没喊出来,转头就瞧见叶悬顺着楼梯往上去了。他匆匆忙忙地跟上,脚步声在空阔的大楼里自带回音,急促又清晰。
大楼本就阴凉的气温笼上了一层湿气,穿着短袖t恤的魏鸣激起了一身疙瘩:“什么鬼天气说变就变。今早隔壁班还想约我打球,得亏我没去,老大我是不是特别机智!”
叶悬随意点了下头,得到了回应的魏鸣立即忍不住打开话匣子,一句一句往外蹦。
于是等到两人沿着又窄又陡的楼梯,终于爬上顶楼的时候,叨叨了一路的魏鸣终于自己把自己累死了,在旁边扶着墙直喘气。
这栋楼的顶层,灰扑扑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只除了一扇门,推开就是天台。
叶悬直接走过去,用伞尖抵着铁门,发力一顶。
“砰——!”
年久失修的铁门一经推开就被狂风吹着砸到了墙上,暴雨夹着冷风一齐从小门灌进来,一路横冲直撞,噼里啪啦得活像千万个鞭炮同时炸响。
魏鸣倒吸一口气,受不了地捂住耳朵,被砸过来的雨滴糊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