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玄馆稀奇古怪的。
到了大堂边上的偏厅，林匪石又等了一会儿。没多久，正主终于出现，萝莉的父亲果然是白赫一。明明看起来那么年轻，女儿却十几岁了。
不过说实话，林匪石觉得这萝莉的样貌和小时候的自己有几分相似。应该是错觉。
此时的白赫一没有西装革履，而是穿了一件修身熨帖的白色贴领长袍，只有走近点，人眼才能看到绣在精致缎面上的流光溢彩。胸前玄色的鳞片状吊坠，在白袍衬托之下格外惹眼。
那晚天太黑了，林匪石没看仔细。现在一看，他才发现白赫一美玉无瑕的脸上，右眼眼梢下有一点朱砂痣。就像皮肤被针扎了一下，冒出来针尖大小的血珠一样。
这打扮与气质，纤尘不染，出尘脱俗。
“赔款单你应该是收到了。”白赫一开门见山，“如果存疑大可不必，因为该给的证明我都已寄给了你。”就算是讨要一笔巨款，他也是云淡风轻。
林匪石也直言：“这年头证书也可以造假，这不是一笔小数目，白先生，我确实需要更加有力的证明。”
“嘲风。”白赫一对着小萝莉喊了一声。
嘲风抱来一块平板，给他打开一段视频。视频内容是一家拍卖行交易视频，包括拍卖品的展示，起拍，喊价，以及落锤的全部过程。主持人宣布了鸡缸杯的所属者，而镜头的焦点正好也落到了白赫一身上。“这是富怡拍卖行的视频，在富怡官网可以找到，并且标明了拍卖时间。”她的声音不像寻常小萝莉那样甜美，但带着奶气。不过这不妨碍她语气的干脆利落。
紧接着，嘲风又换了一个视频，“这是我们从警方调取的街区监控。”监控的角度正好面对一周前林匪石赶路的街角，拍下了他和白赫一相撞的画面。嘲风把画面定格在鸡缸杯掉落的一瞬间，被无限放大，清晰，“画面上显示，鸡缸杯掉落在地之前还是完好无损的，所以林先生不用质疑是玄馆碰瓷，我们不缺那几个钱。”
“还有可能……”林匪石觉得头大。
嘲风继续调试画面，把散在地面碎片的形状调了出来，后又打开身边的匣子，将里面碎片的大小形状与画面中的一一进行了对比，八块碎片全部吻合。“林先生还要否认是自己打坏的真品鸡缸杯？玄馆的藏品都是真品，每一件古董都有专家验证过，有专属证书。”
这小丫头片子先于他把可以辩驳的点给说出来了。
嘲风又抽出一张盖着红戳的破碎文物鉴定证书。
好吧，你们赢了。“我只能尽我的能力还钱。”林匪石第一次有了这种无力的感觉。要换作他爸还没死，他家是赔得起这笔钱的。
但是现在……
“我看得出来林先生的诚意，否则也不会找得到玄馆。”沉默许久的白赫一终于说话，“我会等待你慢慢地把赔偿款还清。因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所以在你没毕业前，我不会收你任何利息。”
这债主的脾气还不错。但这并不是重点。
他还想说几句客套话，就像平时耍嘴皮子一样，然而白赫一并不吃这一套。“嘲风，送客。”语气很清冷，但是声音却能钩得人心头一颤。
嘲风：“下一位客人已经等候多时，父亲现在可有时间。”
白赫一点点头。
林匪石出门的时候，下一位客人与他擦肩而过，见到白赫一之后就哭天抢地：“白馆主，我不甘心！我废寝忘食地研究，为什么他总能三番两次地先于我发布与我内容一致的论文……”
林匪石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