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车后给了钱,轻车熟路的按着孟文泽给的包厢号走去,才拐了个弯儿,就听到孟某人那故作低沉的声音,从最角落那间房里传出来,要死不活的唱着《红日》。
林余眉头跳动了一下,几步上前推开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伴随着烟味迎面飘过来,一眼望去,里面坐了不少人,头顶的彩灯晃动着,照射在众人脸上,红尘黄绿青蓝紫都有,莫名有点瘆人,一种恐怖片的既视感。
还没进去,就感觉到里面烟雾弥漫,空气中五味杂陈,很是乌烟瘴气,他皱了皱眉,等味道散出去了一些,才抬脚走进去。
开门的声音一响起,里面的人都听见了动静,纷纷停下手里动作,方向一致的转向门口,等看清来人后,才又继续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
看见林余的第一时间,孟文泽就把手里的话筒扔给了一旁的人,脸上带着笑迎了上去,哥俩好的揽住来人的肩膀,语气轻快的说:“余儿来了啊,来来来,咱们坐这边。”
一边说着话,一边揽着林余肩膀往最中间的沙发走去,沙发周围的人,也很是识趣,自觉的让出了位置,坐到别的地方去了。
从桌上端了杯酒递过去,孟文泽又端起另一杯,一口气喝了一半,滋润了刚刚唱歌唱到口干的喉咙,这才开口:“来的挺快啊,您老平时至少得迟到个四五十分钟,今天到挺准时,有问题。”
林余接过塑料杯,抿了一口里面还带着泡沫的啤酒,没回话。
孟文泽是知道他家里情况的,见状了然,跳过了这个话题,随后挥着手站起来身来,冲着点歌台旁边的男生嚷嚷,“那个谁,给你余哥点首歌,顶到最顶上去,就点那个see you again。”
“得嘞!”
刚好上一首收尾,点好的歌被顶上去,就跳转到了播放,悠扬动听的旋律取代了节奏欢快的背景音乐,在包房里响起。
林余性质不高,摇了摇头推开孟文泽递过来的话筒,耷拉着眼睛,没精打采的,只是把杯子放回桌上,放松了身体靠坐在沙发上,用手背挡住了炫彩刺眼的灯光,沉声问:“二狗呢,不是给他开送别会吗?”
“放水去了,”孟文泽也学着他靠在沙发上,“他被灌了不少酒,要不是鸟都差点炸了,这帮孙子也不会放他走的。”
想象某人那个憋着泡尿上窜下跳得画面,林余嘴角微扬,整个人都带了一丝笑意。
见他心情好了些许,孟文泽脸上的笑容加深,随即从兜里摸出了烟盒,抽了一根递过去。
后者没拒绝,自觉的接了过去,用嘴叼住烟头,等孟文泽打开火机,把脑袋偏过来,将烟点燃后,才把身体坐正,眯着眼睛,像只魇足的猫,含住烟头深深的吸了一口,再慢慢悠悠的吐出烟圈,飘飘然的感觉让他烦躁的情绪好了许多。
孟文泽烟瘾没他的大,却也陪着抽了一根,点燃后没塞进嘴里,只是拿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掸掸烟灰,火光明明灭灭,附和着音乐的节奏。
等到一支烟烧的差不多,浪费了香烟的某人这才对着林余开口,“余儿,我们过段时间就要开学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林余起初没说话,像是压根没听孟文泽说的话一般,只是微微撑起身体,将烟头扔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又陷进柔软的沙发中,他将双手抱在胸前,眯着眼睛扫视包房里的众人。
其实这里的绝大多数人,他并不认识,唯一唯二认识的也就是二狗和孟文泽,本来只是一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