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说。”裴夫人开心极了,尚翁不在,这个聊天打听的是个年轻一些的小太监,没那么大的名气,她心情平复了许多。
宴清都道:“夫人嫁进了裴家,裴家就是和姬家是有姻亲了,五年前裴家出的那事儿,虽然是压了下来,但是这陛下心里总归是有个膈应的。”
裴夫人脸色一变,又气又委屈:“这……这是裴家的事,干姬家什么事儿,那姬丞相还是我们本家呢!”
她说着又委屈了:“贵人您瞧瞧,天底下哪有姐姐嫁了个人家,出了点肮脏事儿,妹妹婚事受阻的,这……没有这么办事的。”
宴清都铺开纸笔道:“这毕竟是姻亲么,陛下也只是有些膈应,听说那姑娘是长在裴家的,裴家的家风出了这样的人……”
裴夫人脱口而出:“她人是长在裴家的,但那也不是她自个儿要给人玷污的,怎么叫怪裴家不会教女儿呢,裴家会不会教女儿又关我家什么事儿!”
宴清都微微笑了笑。
裴夫人心里不痛快,又摸出几张银票,要塞给几个办事的“小太监”,委屈道:“我家也是没办法,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让我嫁,我便嫁了,谁知道裴家出了这种事儿,我也不曾想,倒是耽误了我妹妹。我妹妹可是要冤死了,我嫁进来的时候连生她都已经叫人欺负了,有我什么事儿。”
宴清都铺开纸笔,笑道:“既然是夫人嫁进来之前的事儿,那我可得好好记下来,同尚翁好好说说,带回去告诉陛下。”
裴夫人知无不言。
宴清都问道:“你嫁进裴家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裴夫人道:“妾身八年前过门的。”
宴清都认真记了下来:“连生是六年前嫁给付家的,怎么说是……”
裴夫人小声道:“我进门的时候,那年她正在堕胎呢,我也是刚从姑娘成人媳妇的,刚进门,突然就做了舅妈,这么大的外甥女,老太太身体不好,我忙着张罗婚事,她就有了身孕,可不愁死我了。”
她赶紧摆手道:“可不能怨我呢,跟我们姬家可是半毛钱关系么有,我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人玷污了。”
宴清都道:“她既然是堕了胎,你们家怎么不赶紧将她嫁人,反而拖了两年才……”
裴夫人愣了一向:“这……找婆家哪里是那么好找的,总要挑一挑不是,我……我真的尽力给她找婆家了。”
宴清都又道:“刑部官差来之前,你知道是裴六欺负的连生吗?”
裴夫人道:“不知道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这个,我只知道是连生有了身孕,她不肯说是哪个男人,我这这么小的舅妈,也不知道怎么管这事儿,除了瞒下来,然后赶紧给她找婆家,还能干什么?”
姬采道:“可是,八年前,裴六才十二岁。夫人,您确定您说的是真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