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声，魏路遥思绪又慢慢飘到了很远。

    “魏路遥，你成绩这么差，你想好自己的以后了吗？又是女孩子，男生能做的苦力活你也做不来不是。天天上课就知道睡觉，回家干什么去了啊？”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里来了，因为总是被他从窗边走过窥视班里情况时，被捉到睡觉。

    “你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

    魏路遥依旧头偏着看着窗外，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剃着清凉寸头的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这时候数学老师进来了，看见了他又在训斥人，眼睛毫不意外地看了一眼魏路遥，笑了笑道：“又是她呀，又是因为睡觉？”

    “是啊，这孩子，真让我头疼。”

    “她家长呢？”

    “每次都语气很好道歉，说会好好说她管她，结果第二天上课继续睡。”中年男人脸上的皱纹很深，整个额头都是纹路，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他将头偏回来，继续询问：“魏路遥，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这样子我这个班主任也难做啊。”

    魏路遥依旧沉默着，男人只好挥了挥手让她赶快回去上第二节课了。

    办公室的门就在身后一米的地方，还能听到班主任和数学老师在抱怨议论着，魏路遥站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她静静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栋在建造中的大楼，黄色的塔式起重机高高矗立着，比周围所有建筑都还要高不少，像一个君主俯瞰着这座城市。

    我以后要干什么呢？

    一直定定看着远处的魏路遥眨了一下眼睛。

    我想要干老爸做不到的事。

    魏路遥将车在地下车库停好，坐电梯上楼回家，坐在沙发上盯着空荡荡的屋子静坐了片刻，墙壁上挂着的北欧简约挂钟提示时间已经傍晚了。

    明明平常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为什么今天会有一点不舒服呢？魏路遥闭上眼睛，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世净今天一天都没有发信息过来。

    是出什么事了吗？

    魏路遥将手机指纹锁开了看了一会儿，又手动按开关键关掉屏幕，如此反复了几个回合，魏路遥终于点开微信，给江世净发消息。

    「你今晚还过来吗？」魏路遥指甲碰着屏幕哒哒打出这句话，又立刻删除了，重新打字。

    「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吗？」想了想，还是删掉。

    「在干嘛？」

    魏路遥盯着屏幕看了会，终于按了发送键。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终于回复了。

    「对不起，今晚有事，明天再找你。」

    之后手机再也没振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