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江世净依旧如往常一样，穿着简单的短款露肩上衣加牛仔短裤，脚下是一双三叶草的黑白基础款贝壳头，大概是工作室那边要求的，头发重新染回了黑色，但是烫了十分自然的卷，松松地散在背后，像是努力普通却又掩盖不住的出众。
魏路遥招了招手，江世净注意到了，便大步走了过来。
“明星的包装好厉害喔。”魏路遥慢慢站起身说道。
江世净一边去拿魏路遥的包，一边伸手去扶魏路遥，听见她这么说，歪了歪头“嗯？”
了一声。
魏路遥却忽然没声音了。肩膀一沉，江世净微微侧头，看见了对方的脑袋轻轻靠了上来。
虽然大半瓶的白葡萄酒酒是进了司雨这个酒鬼的胃里，魏路遥只不过陪着她喝了一点，但是魏路遥的酒量是真的不太行，葡萄酒的后劲大，这会儿她的头已经有些沉了。
出了餐厅门，门童已经把车开出来了，拉开车门躬身在一旁，等着她们两个离开。
“很难受吗？”江世净将魏路遥送进副驾扣上安全带的时候，靠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热热的呼吸弄得耳朵有些痒，魏路遥偏了偏头，回答说：“只是有点晕。”
“你醉了。”
“我还好啦。”魏路遥撇嘴反驳。
江世净坐进驾驶座，盯着方向盘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高考那年的暑假考的驾照。”
“嗯——”
“虽然有去做过一个月代驾，但是我还是差不多两年没碰过车了。”江世净笑了笑，一边说着一边踩了离合，“还好步骤还记得。”
魏路遥没搭话，江世净看了一眼，看见对方靠在座位上，眼睛已经闭上了，便不再多言。车子启动时车载音响自动开启了，这次放的是杨千嬅的处处吻。
旋律很轻快，歌声略带沙哑却又柔软，唱了一part副歌后，再次唱到：“给你拯救的体温，总会再捐给某人”时，以为睡着了的魏路遥突然开口了。
“当年高考，你过了一本线的吧。”
江世净愣了一下，嘴角又淡淡勾起了，声音依旧轻轻柔柔，回答道：“嗯，高了49分。”
“因为你妈妈的病吗？”
过高架的时候，淡黄色的路灯一盏一盏滑过，两个人的脸都明明灭灭的，江世净侧过脸看了一眼魏路遥，对方还是闭着眼睛的。
“你去查了啊。”
“她现在一个人在医院，有人照顾吗？”
“嗯，我还有个姨妈，已经说好了，她答应会帮忙照看。”
“为什么之前不和我说呢？”
江世净这次偏过头，对上了魏路遥的眼睛。夜色下，对方的眼睛像玻璃珠一样，亮晶晶的。
很自然地又微笑起来，江世净回答道：“因为像是在卖惨，在为自己去那种夜场工作做辩解一样。”
“你有后悔吗？”
“后悔什么？”
魏路遥抿了抿嘴唇，说道：“大学。”
江世净依旧微笑着，摇摇头回答：“本来就没办法拥有的东西，没必要去后悔啊。”
上一首歌放完了，车载音响里下一首播放的歌曲又是一首粤语老歌，是谢安琪的喜帖街。
“你很念旧呢。”江世净又说。
魏路遥没接话，轻轻叹了口气，面上满是困惑，问：“世净，你会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