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摇了摇头,只说道:“此地不可以常理论之,事事小心。”
“小哥又不是汪家人,怎么可能看得出汪家墓室里的秘密,胖子你也想的太多了。”我附和道。
话是这么说,我的心里却完全不是这样想的。
汪家,张家,这两个家族是世仇,但与此同时他们的关系还有点微妙。
在喇嘛庙里小哥能够看出那座哭泣石像的机关,这当然归功于他在机关消息一道有着很高的造诣,但我又觉得不完全如此。因为那种机关巧妙的利用了人的思维死角,小哥就算再厉害,也很难不去按着人类的正常思维模式思考,除非,他对那种机关的模式事先就有所了解。
我当然不是说小哥和汪家有什么关系,而是这两家在绵延千百年的缠斗之中,培养出了一种属于仇家的默契,就好像小哥在云顶天宫里面跟我说过,他不可能打得过手擀面,这跟两个人的身手没关系,很有可能在其他方面,张家和汪家也存在着扯不断的联系。
而且闷油瓶这个人我还是有点了解的,至少说在当世,比我更了解他的人不多,能让他露出现在这种眼神的如果只是一个隐约的危险直觉,那真是不太可能,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让他感到危险的确实存在,才会有这样的神色。
尴尬之处在于,现在这个队伍的组成,因为有着阮淇和阿康的存在,既没有熟稔到我可以无所顾忌的去问小哥,他到底看出了什么,也没有生分到我可以拉着他在角落质问,不在意别人的眼光,那么我就只能等着他自己说出来,这让人很难受,可也没有别的办法。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微微点了点头,虽然不该有这种想法,但我竟意外的觉得他像是在赞许我,还有点小得意。
“那按照哑巴你的意思,咱们还能不能接着往前走啊?”小花直截了当的问道。
“谨慎行事就好。”闷油瓶说道。
继续向前,这里的墓道不再是依托山石而建,明显对高度和宽度都有所压缩,做成了一个完全密闭的,隧道式的空间,因而也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正像之前沙画坛城上面所显示的,每走一段两边就会出现狭窄的岔道口,看上去就是通向我们所猜测的耳室。
这样狭暗的空间里,这个地方给人一种云顶天宫般的既视感,我们当然也不会作死去查探耳室的状况,只是一门心思沿着大路向前,即便仅仅如此,两边枝杈般的墓道还是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枝杈——
一个不太妙的联想顿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猛地停住了脚步。
我们是按照闷油瓶我胖子等等这样的顺序,排成一列纵队在前进,并且走的很有步伐韵律,所以我这样突然停下来,后面的胖子一下撞在了我身上,我跟着往前扑了一步,闷油瓶一把扶住了我的手腕。
他没有立刻放开我,而是问道:“怎么了?”
“这条路的形状,如果把两边的耳室想象成枝杈的话,是不是有点像青铜树?”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一片死寂。
阮淇是不明状况,阿康是吓得不敢出声,我们剩下几个人,则是回忆起了在汪家古楼里的状况。
穿过地下湖之后,我们在汪家古楼的地下层中看到了一棵巨大的青铜树,那时因为树的形状实在太丑了,我们还判断这肯定不是有什么象征意义的东西,但是,那棵树就是没有明确的树冠,而是在树干以上分出嶙峋的枝枝丫丫,就像是这里的墓道一般。
粗略的一想,确实很像,如果说青铜树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