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指望着所有毒素都从手指头流出来,所以我得把你的衣服脱了,让这些鱼处理下你身上别的地方。”
闷油瓶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我顿感有些心虚:“你干嘛,你这样,你别看我,我靠!”
“我又不是要对你耍流氓。”我碎碎念着,“听话。”
闷油瓶没有出言反驳,我就当他是默认。
将拉链往下拽的一瞬间,我竟然有些犹豫。以往在我看来,死生之外无大事,如果为了活命别说脱个衣服了,更没下限的也不是不能尝试。
但是现在竟然是有些害羞的感觉。
这个事情真的是非常可怕。
清心静气,物我两忘。
我闭起眼睛默默的回想着前段时间去普陀山时,禅师教给我的东西,然后伸手拉下了小哥衣服的拉链。
外衣脱掉以后,里面还有一件贴身的背心,如果说脱外衣我还能翘着兰花指让自己不碰到小哥的身体,那现在就是mission impossible了。
我掀起小哥衣服的下摆,小心翼翼的把它拉起来,动作轻柔的像是在剥除一只生鸡蛋的外壳,在我把小哥的衣服卷到脖子的时候他忽然看了我一眼,一瞬间我的脸都烫起来了,想解释我不是在跟他耍流氓,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在小哥也没有纠缠于此,仿佛很疲倦的样子,又闭上了眼睛。
我能感觉到,随着那些鱼啄食他的皮肤他的体温也在逐渐升高,麒麟纹身也正慢慢从身体上浮现。
然后我低下头,知道自己将要面对背心之外的第二个难题——裤子。
过程还是类似,不用多做赘述,区别在于这一次我揽着小哥的那只手,是直接的触碰他的身体,这给我一种过电般的悸动感。
而我不愿意去细想,这种悸动是从何而来。
终于小哥的衣服被我全部脱干净。
我把衣服打了个包裹挂在自己的身上,因为考虑到池子和外面的地之间那段两米宽的隔断,我直觉把衣服扔过去并不妥当。何况由于水本身浮力的存在,托着一个闷油瓶再把他的衣服挂在胳膊上,其实也并不很重。
真正重逾千钧的只是我这颗心而已。
此时此刻的闷油瓶,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保护,如同襁褓之中的婴儿,如同沐浴在圣水中的神灵。
而我不敢看他。
而我心有杂念。
是如此的不堪,却不得不承认,我觉得我的杂念,连同我那因为杂念而不敢低于水平线的目光,对于此刻我臂弯里的这个人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可是我又不可能不看小哥的情况的。
我僵硬的转头,确保自己的目光在他的肩膀以上,然后将视线下移。
正对上那双深潭一般的眼睛。
第一反应让我差点把闷油瓶扔出去,但是他的目光随后又让过于紧张的我安定下来。
“对……对不起。”我磕磕巴巴的说道。
“你在对不起什么?”闷油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