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悬浮了几秒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对我用气声说了一句:“憋气。”
我掐了一下他的右肩膀,示意ok,接着闷油瓶一下沉入了水中。
“闷油瓶号”像一颗小□□在水中飞速前进,刺骨的冰水让我几乎失去知觉,只能紧紧的抓住闷油瓶。
冰冷的水让头脑都针扎般的刺痛,我意识到外面这片宽广的水域除了让我们不必与蛇母正面相对外,也带来了巨大的问题,那就是出口很可能不在我们之前所判断的位置。
因为本来的想法是,水是独立存在的地下溪流,水口就在八卦阵之后掩藏,但是现在仿佛这座石室才是一个小孤岛,我们已经飘零到了孤岛外的汪洋,也许这片地下水和这个汪家祭坛还是一个体系,但是我们该如何回到陆地上是一个未知数。而且一旦离开了断水道那一点狭小的范围,其他的位置地面之下就是湖水,我是没办法换气的。
如果要闷油瓶换气,他就必须回到起点,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尽量不会麻烦他的。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想要了解闷油瓶的事我会一次次来到死亡边缘,所以这十年我是在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的。最高能跳多高,一次最多跑多远,憋气能憋多久,我心里都有个大概的数字。
现在的情况是我的极限时间已经过去了40,我有必要让小哥明白这件事。
我掐了一下小哥的左肩膀,在我们的暗语沟通中,有一个简单的原理就是右是yes左是no,我在这种情况下say no,小哥应该能够领会我的意思。
小哥的身体停顿了一下,做了一个回头的动作,但然后他就转了回去,继续游向深处。
小哥握了一下我的右手,示意他知道了。
我尽量让自己沉住气,这种时候,我凭自己是没有任何活路的,不管小哥如何决策,我都该相信他不会有错。
而且我也知道,小哥不会做把我丢下不管这种事的。
这个时候,我的右脚尖产生了一种异样感,有什么粗糙的东西在我的脚边滑过,我愣了一下,然后浑身的鸡皮疙瘩猛然炸了起来。
蛇母竟然就在我们的身边。
闷油瓶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飞速的游着试图摆脱蛇母,同时寻找入口,这个时候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尽可能的趴在他的后背上,减轻他的负担。
只是,我再尽力去忽视,也不可能感觉不到空气一点点从肺里抽离的窒息感。
一片黑暗中,一切都是未知,闷油瓶就是我最后的浮木。
那种粗糙却又滑腻的触感,在我的脚边反反复复的出现,这让我知道蛇母一直都在我的边上,只是那种感觉对我而言,却一次比一次依稀,因为随着窒息我的感官会慢慢变得迟钝。
80。
我又掐了一下小哥的左肩膀,这次用力了一些,他很快的回握了我的右手,示意他知道。
他到底知道什么啊该不是会错意了吧。
我突然产生了这样绝望的想法。
兜兜转转,也可能是直线,我不清楚,头脑已经开始出现昏眩。80的空气被用掉时,身体的不适感已经很明显。90再恢复呼吸就会流鼻血,100我没有挑战过,但是我知道缺氧到了一定程度,身体还能活着,但是大脑可能会受到永久性的损伤。
我不断的掐闷油瓶的左肩膀,虽然我知道,这样可能也比较徒劳。
闷油瓶开始直线向着某一个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