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原本属于叶流云的那个房间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但是每天依然都有人在打扫,就连这屋子里边的陈设都没有任何改变,一切还都是叶流云在的时候那般模样。
沈冷斜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桌子上的酒菜,实在是有些喝不动了,这哪里是酒过三巡,分明是酒过三十几巡了
他和孟长安两个人,已经每人干掉了至少六斤烈酒,虽然纯粮酿造的白酒不会那么伤身,可是这个喝法,别说是人,给一头牛灌六斤白酒也会倒下,产的奶都带度数。
然而这两个人都没有倒,只是看起来目光都带着些许呆滞。
“喝不动了。”
沈冷看向孟长安“不喝了行不?”
“不行。”
孟长安拎起来一个酒坛,发现已经空了,于是朝着门外喊了一声“白杀,让人再送来两坛酒。”
沈冷道“我现在怀疑你想把我灌多了,然后对我图谋不轨。”
孟长安一摆手道“放屁!老子喜欢的是女人,漂亮女人,各国的。”
沈冷“滚”
孟长安道“我就要离开长安城了,东疆刀兵已经调到了北疆,我明天就要直接去北疆备战,所以你我再相见至少是两三年之后,陪我喝醉一场怎么了?你可还记得,上次你我酩酊大醉是什么时候?”
沈冷回答道“我大婚那天。”
孟长安嗯了一声“那你可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会喝那么多酒?然后拉着你说了那么多话?”
沈冷想了想,虽然脑子里有些发木,可是他还没有喝傻呢,他回忆了一下后说道“我知道,是因为茶儿,是因为沈先生。”
“嗯”
孟长安道“虽然我知道我爹该死,可是知道归知道,杀父之仇是杀父之仇,我那些年没有报仇,但也不会对沈先生和茶儿有什么好感,我总觉得他们俩之所以到鱼鳞镇去找你,就没安好心。”
“后来逐渐接受,是因为我看得出来,不管是沈先生还是茶儿,都是真心待你,是真心,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也不多干预,你和沈先生和茶儿之间的关系是你的事,而我和他们之间的仇恨是我的事,不能混为一谈,如果混为一谈了,那我就是个混蛋。”
“你大婚的那天,我和你在迎新楼后边小院门口,坐在台阶上喝了好多好多酒,一壶接一壶的喝,到最后已经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可是我并不是借酒消愁,而是因为放下。”
沈冷嗯了一声“我知道。”
孟长安裂开嘴笑了笑“傻小子,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放下杀父之仇的人可不是沈先生和茶儿,而是你啊哪怕不是他们两个而是比人,因为你我也会放下。”
沈冷咳嗽了两声后说道“我喜欢的也是女人,漂亮女人,不过只喜欢那一个。”
孟长安“滚”
沈冷哈哈大笑。
孟长安问“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也要和你喝一个酩酊大醉吗?就像是你大婚那天一样,喝个人事不省,喝一个昏天暗地。”
沈冷沉默了好一会儿,回头看了看白杀拎着两壶酒进来,所以到嘴边的话就又忍了回去,没说出口。
白杀看了看他们两个的样子,头一回见到人脸真的能跟猴子屁股似的那么红,红出于猴子屁股而又胜于猴子屁股,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最后两壶,不能再喝了。”
沈冷道“你说的对。”
孟长安道“小气,两壶怎么够喝,又不是不记沈冷的账。”
白杀“”
沈冷“”
白杀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