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副手越想越觉得胆颤!待到身后声势稍弱,他才敢战战兢兢地回头一瞥。
他本以为石小鲜弄出这么大阵仗,是要一举掀了天,直接闹到帝君面前去了断是非。又或者,要掀了这天庭地牢,叛逃而去,寻个地界立个山头,之类的。
但时小鲜既没有杀人也没有逃走。对他们一鼓作气赶尽杀绝什么的……更是根本不存在的。
时小鲜只是和一个小精怪一起,站在那里,笑得跟两个快乐的二傻子似的。
因为没有人追,逃的人也就停下了。
禁卫们都远远的看着站在一片狼藉上大笑的时小鲜,惧怕中……也带着迷茫。
他们也都非常确定,这一幕同样也会让他们终身难忘了。
而就在近处,看着时小鲜弹指间颠倒乾坤的同时,听着时小鲜告诉那小精怪的话,枢玉也想要笑。
他感觉到一种痛到极致后的木然和荒谬。
他又看着时小鲜那只手,那只像焦炭一样坏掉的手。想着石小鲜是需要经历什么、付出什么,才能得到现在的力量呢?
而得到之后,又如何呢?
枢玉以为自己在微笑的,结果他只是在无声痛哭。他想要大喊大叫,想要问石小鲜是不是很痛?
混沌入体、身躯崩解,一定会很痛的吧?不然怎么会一心求死呢?这会比他转身离开她的时候,更痛吗?不然怎么会失望到拒绝接受他的任何帮助,甚至连再看他一眼也不肯呢?
他现在也很痛,但能及得上她承受的万分之一吗?
枢玉张开嘴,只能发出一些不成词的嘶声,像是某种华丽生物死前悲哀的低鸣。
对面,半晌后,时小鲜也笑够了,转过身。
所有人心头一紧,都以为时小鲜终于要动手了!刚刚收束起来的禁卫列阵,齐齐退了一圈,大有时小鲜再进一步,他们就能再溃一次的意思!
一开始带人过来的禁卫统领,本来也没跑太远,还勉强支撑着召令禁卫,准备再围时小鲜一次。
却见下一瞬,时小鲜的目光也锁定了他。
和时小鲜双眼对上的一瞬间,禁卫统领脑袋一空,什么责任、命令,瞬间都成过眼云烟了。一种来自更深的、本能的畏惧,让他选择转身就逃!
这时,一股带着混沌、毁灭意味的凶煞之气,从四面围拢上来。禁卫统领心里一凉,觉得自己这是要殉阵了。禁卫统领就咬牙准备等死了。但咬了半天牙都酸了,却迟迟不见对方动手。身后只传来了一声不满的嘟囔
“你跑什么啊?我人还在这儿呢!”
禁卫统领心说,就是你人还在这儿我才要跑啊。末了他又疑心是自己听错了,转过身去。
只看见时小鲜满脸都是大笑一场之后的轻松,眼角眉梢都带着未尽的愉悦,正大步流星地朝他蹦跶着走过来。
这就跟一个你已经知道她是个鬼但她不知道自己是个鬼的厉鬼,正要过来找你愉快的玩(索)耍(命)一样。禁卫统领下意识地就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得退了一步,但后背立刻被煞气燎得冒烟了。发觉自己已经退无可退的禁卫统领,不得不鼓起勇气,按下一脸哭相,用一种假装出来的生死无惧来直面时小鲜。
实际上他腿抖得都快断了。
时小鲜才不管禁卫统领的心情,一路逛过去,却在路过枢玉的时候,被他轻轻抓住手背
“小鲜……”
时小鲜本来只当枢玉不存在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