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展,齐朝治下大多州府时局已可称得上是长治久安,各部军将整肃军队,统掌备战事宜同样是毫不懈怠。然而因为是太平治世,虽然历朝各代开国之处的吏治都尚算清明,也仍免不得会有些官员生出矫饰伪作的心思,试图瞒上欺下、以权谋私。地方上的官吏将领,或多或少也总会有谋敛些灰色收入的行为,当然也会有些以往贪滥惯了的大官以为有机可乘,渐渐变得愈发的胆大包天
到底是欲壑难填、贪得无厌。当然秦桧、张俊这两个以论敛财的数额在史载中都留下名号的巨贪,终究是恶习难改,而仍要贪赃枉法、营私害民的。
就算秦桧与张俊很清楚齐朝皇帝萧唐,可决计不会似宋廷官家赵桓那般纵容亲信臣子仗权贪滥,分别被调任至地方初时也知须小心收敛。而捞钱敛财的门路众多,本来官场上诸般施政措施并非黑便是黑、白就是白,但可以操作的地方实在太多。
譬如按酒坊、茶坊等官营商铺等榷物买办条例商贿的常例(按《宋会要辑稿》记载:“州县人户买扑坊场,岁入至厚旧例多是百姓出名产、豪户出财本相合”,属违反官监承包于民间商号以权置之时禁止官员参与承包经营的法例,与后世投标招商时官员徇私舞弊的手段有些相似)中暗做手脚,征收赋税时巧立名目(《建炎以来系年要录》有载:秦桧用赃吏“合零就整钱,如绵一钱令纳一两,绢一寸令纳一尺之类,是正税一分,阴取其九”)等赃官惯使的伎俩,秦桧也是驾轻就熟,他自也知道如何组织起一拨地方官员自发遵守,上下孝敬的派系瞒混过朝廷稽查的路数
然而萧唐既然早就暗中部署,收集秦桧、张俊罪证要教这厮们伏法受诛,经过仪鸾镇抚司暗中查访,也已经掌握了足够多铁案如山的证据,也足以整肃贪腐,将秦桧、张俊等贪官一并收捕治罪。
是时候再动用雷霆手段,牛皋、史进二将分别奉萧唐御旨,率领所部军马奔赴秦桧、张俊二人路治所在的家宅官邸,至于秦桧与张俊二人各自统领的兵马既知是皇帝旨意,也只得乖乖弃械投降。自是兵贵神速,牛皋与史进雷厉风行,朝廷方面又是早已做下部署,也根本没有留给权奸爪牙通风报信的机会,直待两拨军马各自把淮西、两浙宣抚使官邸围得个水泄不通时,秦桧与张俊竟还对府外的变故一无所知
当张俊所居住的那处格外奢华气派官邸大门被砸得嗵嗵作响时,很快的,里面也想起响起门子骂骂咧咧的叫嚷声:“哪个不知死活的撮鸟恁的无礼,倒来敢来张相公的府门!也不瞧瞧这是甚么地方,也敢恁的造次?”
然而当那门子打开门时,便觑见府外乌压压的尽是全身戎甲披挂的军健,锋刃锃亮的刀枪竖起来便如密林也似,见到如此阵仗,也登时骇得门子当即呆立在当场,口中再不敢吐出一个字来。
“围住官邸绝不可放纵一个人走脱,府内男女一并拿下听候发落!”
当几名军健如狼似虎的扑将上前,将那门子与几个呆若木鸡的仆役给制住之时,史进便已提着刀催马直撞进门内,连同着身后大批涌入官邸的军兵那般凶神恶煞的气象,倒浑如当年还曾做绿林强人时打破地方上为富不仁的大户府院时十分相似
张俊居住的此间官邸虽然占地广阔,可是被这么一拨气势汹汹的官兵冲撞进来,很快也搅得府内一片鸡飞狗跳。大批的护院、仆役、丫鬟也尽皆骇得惊嚎尖叫,旋即便被诸队绰枪持刀的军兵控制住,不敢再有半点异动。
张俊则因吃酒宿醉仍卧在床上,而好歹当初也曾经历过枕戈待旦的戎马生涯,迷迷糊糊间他听得房外喧哗声大作当即也从床榻上跳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