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一边去!
如此这般,听到惊动声响的寺中僧侣越聚越多,虽然不敢上前拉拽,
可渐渐的也将只顾往寺外行去的鲁智深团团围住。因不耐烦脸拉的老长的鲁智深往东面走出一段,围绕着他的那一圈光头便迈着小碎碎步蹭蹭蹭的跟随过去,鲁智深这边再转个弯,团团围住的僧众也都跟着转向,也直教他这个义烈照暨禅师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密麻麻、光溜溜的人头涌动着
“咄!你们这干”
鲁智深虽然好不容易又把秃驴两个字咽回到肚子里去,以他的性子被如此烦扰又如何能按捺得住?随即双目一瞪,又发出金刚狮子吼也似的怒号声:“就凭你这厮们也遮拦得住洒家?还不赶快撒开!”
水磨镔铁禅杖仍然擎在手中未曾卷动起来,然而鲁智深单臂抡起把大袖一挥,距离在最近的僧人乍听得一声怒吼,脑袋便顿时嗡了一下,随即又顿感一阵劲风扑面而来,身子也当即不由的向后倾倒下去,随后又是阵乒乒乓乓的推撞惊呼声起。鲁智深如此抡臂挥袖,在他面前的僧众当即成扇形倒下了一大片!
鲁智深觑见眼前僧侣惊呼倒地的狼狈相,连同周围沙门僧骇得也都一时噤声不语,他这才哈哈大笑一声,又迈开脚大步流星的撞将了出去。只是还未行出数步,他又觉披在身上那一袭朱红,上面密布阡陌状金丝的锦襕袈裟束手碍脚的,口中遂悻悻的嘟囔道:“披着这物件当真不自在,做主持披着大红袍子,怎的当新郎官么!?”
锦襕袈裟上的圆镮随即被鲁智深信手扯开,红袍招展开来,露出他内着半敞开的皂布直裰间胸脯上一绰盖胆寒毛,袈裟再被随手扬起,飘飘荡荡着落下时,也正好盖在身后一名兀自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监寺僧脸上。眼见如此阵仗,其他僧人自也不敢再凑上前去,鲁智深再大步腾腾的往前行去时,周围僧侣也如分波辟浪一般让出条道路。
诚然时至今日,鲁智深在这凡尘俗世走一遭,于禅机佛心似已有顿悟之感,按他如今心思也不计较甚么身外功名富贵,而尝试着在宝刹中静心参禅向佛。
然而灵光乍现顿悟佛法这等事可遇而不可求,鲁智深当然也不是能耐住性子吃斋念佛、坐禅诵经的人。何况比起当初在二龙山、梁山泊终日与众兄弟们吃酒欢饮那般的豪情快活,长久以来与寺中这些三棒子打不出响屁来,终日把阿弥陀佛挂在嘴上,遮莫甚佛法典籍也远要比他这个住持背的纯熟的僧众相处,鲁智深发现还是与这厮们没有甚共同语言。
可如今毕竟不是当年于五台山文殊院初受剃度出家的莽撞大和尚,身为住持平素也得端起几分“庄严法相”。鲁智深再是豪放不羁,情知做为宝刹主持也总不好在庙里吃肉喝酒,要么只能颠颠的往大名府其他兄弟的官邸窜门去,要么百无禁忌的直接皇城内宫去寻萧唐吃酒欢饮,偶尔到周遭酒肆打个牙祭,便如上次就是刚将烀好的狗腿沾了点蒜泥酱直往嘴里塞时,倒教途径的监寺撞见,大眼瞪小眼一番,鲁智深便觑见自己主持的庙中监寺脸上挂着古怪的神情只做不见,口中念念有词的蹭蹭跑路去了
直娘贼!洒家吃肉喝酒开荤,这又不是在做贼!
如此时日一久,鲁智深也知自己如今也尚不能静下心来长久在寺中参禅,也是把他心中烦闷与平素来往最多的武松兄弟吐露过后,两人拿定主意,也想好了他们以后要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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