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小少爷,从小就在父母的宠爱中长大,还有大哥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主,从没吃过如此糟糕的食物,住过如此简陋狭窄的软垫。
他活得连一条狗都不如,还配为人吗?
白沐按捺这么久的小少爷脾气,此时终于以翻倍的方式爆发出来,他有一个有思想有灵魂的人怎能混得比狗还差?就算是做舔狗,也要舔到最后应有尽有才对。
一旁碟子里的肉糊糊彻底凉了,小李子端下去换了一碗,小山子则是在白沐耳边絮絮叨叨:“不吃东西怎么行,吃了伤口才不会痛啊。”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小太监拧了一张小帕子,轻轻拿起白沐一只爪子,认认真真擦拭起来,嘴依旧没停:“爪子也要擦擦,不然会生病发热……”
这白沐倒是没拒绝,他是个爱干净的人,变成狗了也一样。
扬起脖子等待擦脸,白沐脸上的毛毛动了动,一股子倔犟的宁死不屈,只可惜情绪丰富的脸上满是新长出的白色绒毛,细细软软的但有些参差不齐,看起来又花有又,当然这些白沐都不知道。
新的一碗肉糊糊端上来,白沐依旧没吃。
这可把两个小太监急坏了,小李子好说歹说也没用,最后没办法只好把太医请来看看。
“张太医,小白是不是伤口复发了?平时吃得那么欢,今儿个一口都没吃啊!”
白沐耳朵尖动了动,选择性地屏蔽了那句平时吃得欢,他一个人竟然吃狗食吃得欢,他感觉脸上热热的难为情,喉咙跟着竟然有些呕吐的欲|望。
匆匆赶来的张太医按着小白检查一番,伤口好得很快,也没感染发热,一切都在玩往好的方向发展,皇上昨日还夸他们做的好呢,怎么今儿个就不吃东西呢?真是愁死人。
他捻了捻胡须,皱眉道:“我暂时也看不出来,先开一点消食的药吃吃看吧。”
消食药是黑色小药丸,被轻轻掰开嘴喂进去,白沐没有抗拒,吃起来酸酸甜甜的有点像山楂丸,砸吧砸吧嘴,感觉腹中有些空,似乎真的有些饿了。
新的一碗肉糊糊就摆在面前,黑亮的小鼻子动了动,依旧伸出小爪子将碟子推开,虽然饿但还是不想吃,碰都不想碰。
白沐沉默了片刻,扭过头不看焦头烂额的太医和小太监,怕自己看多了会心软。
其实白沐也没想好今后该怎么办,只是自己是其他狗的替代品,这个身份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也许他会就这么饿死,也许他会被扔出去,反正长得像的狗应该不止他一只……
失落和彷徨无助占据了全部心神,白沐软软地趴在软垫上,饥饿使他失去力气,受伤的小狗什么都做不了,无用极了。
太医和小太监对视一眼:“这,这可如何是好?!”
偏殿的人进进出出,不是拿药就是端肉糊糊,一碗端进去没一会儿又原封不动端出来,接着又是一碗新的端进去。
祁渊刚下朝回来,刚才暗卫来报并未找到小白的同族,也没找到相似的纯色狗,现在已经前往其他国家竭力寻找,但在最大的祁国内都找不到,其他地方也是希望渺茫。
因此,和小白相似的狗几乎没有。
他没感到意外,早就做好只有小白能为他解除控制的准备,小白已经是个奇迹了,是难得的独一份的,而奇迹哪儿会那么多。
当然找到其他的更好,找不到也无所谓,只要小白还在他就拥有最大的底牌,至少近几年不用担心被彻底掌控,变成另一个自己。
幸好小白来了,不然随着那无名力量日益壮大,他要抵抗的话定会非常费劲,损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