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等混账事来!我对不住岳父,也对不住明珠,更对不住表妹和姑丈……”
他用了十成十的气力,额头上都磕破了,鲜血跟眼泪混杂在一起,打湿了他面孔,既狼狈又不堪。
燕琅看他这般作态,心里只是冷笑,孟寒风口口声声认错,却略过了最要紧的地方没说。
他一个入赘女婿,无权无势,哪里来的胆气算计沈家?
那些跟陆家有旧的管事,怎么就这么听话,甚至没人悄悄给陆家送个信儿,问个清楚明白?
最最要紧的是,他哄骗那些管事反水的理由,就是沈平佑父子不行了,沈家即将倾覆,可这会儿沈家父子还在前线,死讯并未传出,他身在金陵,怎么知道这些内情的?
燕琅笑了笑,目光却冷的能结出冰来,抬脚将他踹开,道:“我只可怜表姐,嫁了你这么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也可怜舅父,竟引狼入室!”
孟寒风肩头一疼,瘫软在地,剧烈的咳嗽起来。
高陵侯见状,便知道她心中怒气未消,目光在内室一转,腾的站起身来,从沈家扈从手中夺过了那手臂粗的棍子,似是盛怒至极一般,抡起一棍,狠狠打在了孟寒风背上。
“我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明珠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姑丈表妹,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做下这等事情,我还有何颜面,去见平佑和两个外甥!”
他暴怒道:“你既进了沈家,便沈家的人,我今日便将你打死,以正家风,也给沈家一个交代!”
说完,又是几棍子狠狠打了下去。
孟寒风早就被沈家人打的只剩了半条命,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挣扎着爬了一步,便再动弹不得,满嘴血沫儿,眼见着出气多进气少了。
燕琅看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扯了扯高陵侯衣袖:“您快别打了……”
高陵侯见她说情,暗松口气,回身看她,脸上怒意未歇,大义凛然道:“静秋不必再劝,我今日非打死这畜生不可,否则,还有何颜面立足天地?!”
“不,舅舅误会了,打的久了容易手疼,为了这等人,可不值当。”
燕琅拔出腰刀,笑着递了过去:“我这儿有把宝刀,吹毛立断,削铁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