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一个人进了女生的休息屋。
孟亦苒独自在里面躺着,身上裹了张毯子,一天的劳累奔波让她姿态全无,只剩狼狈。
见苏糯进来,孟亦苒抬了抬头。
苏糯更好不到哪儿去,全身上下淋了雨水,发丝黏糊糊贴在脸上,胳膊上,腿上,包括脖颈都是被树枝划出来的伤痕。
她咬唇,侧开了视线。
苏糯先用消毒水清理了一遍孟亦苒脚上的伤口,把药草拿出来,“你是自己嚼,还是我给你嚼。”
孟亦苒满目茫然。
知道他听不懂,苏糯耐性解释,“天文草需要嚼碎外敷,你看你是自己来,还是我给你来。”
“我、我自己来。”孟亦苒抓起两根野生的天文草放在嘴里,结果还没嚼两下就都吐了出来。
她面容扭曲,苦着一张脸:“好涩……”
野生的植物味道自然好不到哪去,尤其还是药用的药草,自然是又涩又苦。
当着孟亦苒的面,苏糯随便捡了几根,面无表情在嘴里咀嚼着。
她吃过苦日子,饿得时候别说是草,就连树皮也都啃过,饥荒时的人们已不再追求食物的味道,只要能果腹,只要能活下去,不管是什么都会往肚子里塞。
看着苏糯,孟亦苒呆呆吞了口唾沫,突然哑然。
苏糯抬起孟亦苒手上的脚,先擦上随身携带的药酒,接着敷上天文草,用绷带缠了一圈;“额这样好得快,明天要是还难受,就放信号枪,让他们来接你。”
一听这话,孟亦苒慌忙摇头:“不行,不用,我明天就好了,我不走。”
“随便你。”苏糯没强求,从背包里拿出漱口水去漱口。
她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黏糊糊贴在身上非常不舒服,苏糯挡住镜头,背过孟亦苒,解开扣子换上干净的衣服。
“喂……”
“嗯?”
孟亦苒结结巴巴:“你、你后背受伤了。”
苏糯朝后摸了下,有点疼,好像是被划伤了。
她满不在乎:“不碍事,小伤口明天就好了。”
孟亦苒为难的挠挠头,局促好久才说,“要不我帮你贴个创口贴?”
“不用。”她说,“我不喜欢不熟的人碰我。”
“……”
“…………”
成吧,她孟女士不配。
这场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下了没多会儿就停了。
海岛上气候多变,昼夜温差大,到了晚上气温明显下降,原泽在营地外边堆了篝火,五个人围着篝火取暖吃烤鱼,这一天就算这么过去了。
这一天苏糯就没怎么歇过脚,吃过鱼,她爬回屋子里早早躺下,其他几人也都累了,灭了篝火各自歇下。
夜色浓郁低沉,正当苏糯睡得迷迷糊糊时,有人在身旁把她晃醒。
苏糯眼皮子颤颤,半耷拉着眼角看过去。
屋里开了小点灯,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可见孟亦苒神色难看。
“怎么了?”苏糯揉揉眼坐起。
孟亦苒捂着肚子,强撑着说:“你想不想去厕所?”
“……?”
孟亦苒的御姐样可算是挂不住了,脸上通红,“我、我想去上厕所。”
“那你去呀。”苏糯重新躺了回去。
孟亦苒一把拽住,语气着急:“可是这里面没有厕所。”
苏糯闭着眼:“整个海岛都是你的厕所,你想在哪儿上就在哪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