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下唇,怒斥道“你以为我是在怕你,在躲你?我不是。我……”我是在给你机会全身而退!
这句话实在羞耻,叫他说不出口来。见她惊讶地张了张嘴,他更郁闷了,来来回回踱了阵步子,心绪平静点了,又开始对着她说教“你以为你是公主就安全了吗?男人坏起来,可不会管你身份尊不尊贵!前朝有一位太平公主,她在外祖家暂住时,就被自己的表兄给祸霍了。你想落到她那样的下场吗?!”
她脸上的讶然更盛,虚心讨教道“所谓的祸霍,是指什么呢?”
他被她气得倚在桌沿,气若游丝“你走吧……你不走,等我失去自控力了,你会后悔的……”
她摇头叹气“你让我更好奇了,假若我不走,你会对我做些什么?”
薛蔺腮帮绷得紧紧的,忿忿然撂下狠话“我会把你……我……不告诉你!”
话音刚落,他只觉眼前一花,暗香浮动间,唇上已经有柔软的东西擦过。
他惊得用力一推,却被她抓住手高高拉起。
他整个人一下子扑到她怀里,听她暂分双唇,低哑着嗓音笑问“是这样吗?”再俯下头。
薛蔺怔哪里还有方才“坏男人”的半分影子?整个人轻颤不已。
她以为他的轻颤是在害怕,动作顿时温柔起来。一边还不忘笑问“刚刚不是还在嘴硬,说自己是匹狼吗?怎么现在又怕了?”
她眼带诱惑,用鼻尖与他的鼻尖亲昵碰触,低语撩拨“拿出你的狼性来,你也亲亲我。”
薛蔺已经被她逗得身子发软了,闻言强自撑着,恶狠狠地道“亲就亲,看我不亲死你!”
这就像只小白兔,大言不惭地跟大灰狼说看我不一口吃了你!
萧玦被他逗得笑得不可自抑,后退半步,张开双臂“好,我就等着你来亲死我。”眼角余光却发现到一点异样,不由转移视线望去。
薛蔺满目怆惶,脸上尽是难堪。刚刚一说完要亲死她,他就感觉到身体里腾起一股热来。
他慌乱用手遮掩,嘴里吞吐解释“男人……都是这样的,这个年纪最容易冲动了。就是什么事都没有,每天早上还……”越慌越说得不像话,他简直被自己蠢哭。
萧玦也意识到了他的难堪,本能地把头偏开,免得他更难做。嘴里还附和了一句“是,男人都是这样。”
薛蔺突然觉得委屈起来,怒道“都怪你,叫你走你不走。”
萧玦看到罗汉榻上有条薄被,赶紧拿了过来,偏着头给他递过去,随便找了个话题来转移注意力“你不是说要给那门生意取名叫大逃杀综合娱乐休闲中心吗?我已经叫人去做招牌了。基建什么的都已经搞好了,现在就差内部装修了。”
薛蔺接过薄被,在自己腰间围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看不出异常了,才松了口气。
她打算谈正式话题,正好他也想谈一些事情。
他既然都已经夺走了她的初吻,不说冲冠一怒为红颜,好歹也得尽点心力,负点责任。
他决定先从不那么感的话题谈起“对了,我好像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母亲。”
萧玦有些迟疑,但片刻后还是说道“我不知道我母亲是谁。”
薛蔺?!
“你认真的吗?你从谁肚子里生出来,喝谁的奶长大,你不知道?”他想想,又补充道,“就算你生母地位低下,不够资格抚养你,但皇帝宠幸了谁不都是有彤史记录的吗?玉牒之上也没写你阿娘的名字?还有起居注呢,也没写?”
萧玦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