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萧玦的性子,薛蔺敢这么傻乎乎地一直盯着她看,又敢讲这种撩拨她的话,她是必定会把人按在柱子上狠q一顿的!
可她答应了他要矜持。
并且他看起来撩拨得很开心。
她喉头滚动了一下,把快脱口而出的“小稚奴这么喜欢看哥哥笑,害得哥哥都忍不住想把你放到嘴里嚼一遍了”给吞了回去。那只抬了一半,想去扣他后脑勺的手也放了回去。
她隐忍地看着他,你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乐子。
“继续往下说。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她声音有点低沉。
“以当年太祖皇帝跟刘雍的感情而论,公主现在定的路线方针绝对是对的。但我阿翁还告诉了我一件事,他说太祖皇帝驾崩前,其实是想杀了刘雍,给新帝清道的。”
萧玦悚然。继而狐疑地望着他“这么隐秘的事,连我都不知道,你阿翁怎么会告诉你?”
薛蔺理所当然地道“我是他嫡孙子啊!”
“……我也是太祖嫡孙。”
“……”薛蔺语噎,又扯出另一个理由,“可能阿翁觉得我是薛氏子弟当中最聪明的一个,薛家的下一代就看我了?”自己也觉得理由扯淡,又想再扯另一个理由充数。
萧玦戏谑地打断道“小稚奴生是我的人,百年之后还会是我的鬼,我还能不信你?你往下说就是。”
薛蔺感动地看着他家用人不疑的公主,继续讲“太祖当时病卧榻上,自知命不久矣,就把还是太子的嫡长子萧昭叫到了身边,流着泪说‘我和你刘叔叔是过命的交情,你和他之间却没有丝毫恩义可言。他能把皇位让给我,却未必会容你登上这个位置。你去准备一壶毒酒,再把他叫过来,我们兄弟两个要最后把酒言欢一回。’”
“太子当时就吓得哭跪于地,请求君父收回成命。但太祖圣意已决,太子只得遵命行事。刘雍被叫到太祖寝宫后,太祖先跟他话起当年种种旧事,又神情落寞地说‘我活不了多久了,今日便托孤于你,只希望你待昭儿能如待我的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刘雍差点就把那杯毒酒喝下肚了,但太祖心中终究还是藏着兄弟之情,面色有异,叫他瞧出来了。他就把那杯酒摔了,揪住太祖的衣襟质问‘我为你披肝沥胆,竭尽忠诚,你便如此待我?’”
“太祖为了减低他的戒心,手边早就斟上了同样的毒酒。见状便一饮而尽,说‘我现在把命赔给你,你别为难昭儿,这全是我的主意,我也只是……一个父亲……’本来就是个病人,毒酒喝了整整一杯,即使刘雍召来整个太医院的人诊治,太祖还是很快吐血而亡了。”
“刘雍伤心过度,说‘知己难求,兄长去了,弟独活于世还有何意义?’然后……他就把太子昭给揍了,说他‘罔顾君父深恩,为了自己的前途,竟逼君父去死’……”
薛蔺讲到这一段时,就有些吞吞吐吐了。原因无它,实在是他自己也没搞明白刘雍干嘛要这么做。
当初他兄弟情深,推让皇位,这个他还能理解。不就是孔融让梨吗?只不过这个“梨”特别大。
后来太祖为了给新帝清道,下决心要与刘雍同饮毒酒,他也能理解。萧鸾出身世家,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一切行动以家族利益至上。为了绵延族祚,让萧氏国姓一代代传下去,他肯狠下心把自己也一块儿弄死也正常。
可刘雍被太祖算计,不该心寒到立马兵变,取太子昭而代之吗?他不但没兵变,还把未来皇帝像揍儿子一样揍了一顿,跟人家结完仇,又把人家再推上帝位。特么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后来新帝果然与他不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