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蔺装模作样地过来替薛绍道谢。这时,坊门内有身着武士劲装,腰配长剑的蓝衣客领着三名下仆朝他俩走来。
蓝衣客抱拳拱手“相约不如偶遇,我家主人想请二位喝一杯水酒。”
刘承颐正想拒绝,就听到薛蔺犹豫地道“我庶弟腿受了伤,我得去给他找大夫。”
蓝衣客右手一挥,他身后的三名下仆便一哄而上,抬了薛绍就走。“薛郎君不必忧心,令弟自会有知名医馆的坐堂医诊治的。”
薛蔺也看到临窗而坐的公主了。
无处不在的公主啊,他压住上翘的唇角。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改变主意,主动邀他和刘承颐饮酒。但既然她有想法,当男朋友的他自然要配合。
于是薛蔺道了声谢,对蓝衣人道“劳烦你带路。”
刘承颐略犹豫了一瞬,就跟了上来。行至酒楼的木梯前时,他若有意若无意地对薛蔺叹道“越美的人越是生有毒刺,宴无好宴呐……”
薛蔺想起太祖萧鸾临死前差点拖着刘雍一起死的事,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元晦兄说的是。”身为萧鸾的嫡孙女,他一点都不怀疑萧玦的毒。估计这会儿被知名医堂坐堂医诊治的薛绍,已经在体验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敢当着野蛮女友的面,收拾她男朋友,薛绍这厮也是活腻了。薛蔺用力压制着自己上翘的唇角,表情越发严肃认真。
刘承颐观点被赞同,脸色顿时好看许多。
他们进雅间的时候,窗户已被关上,公主也已取下帷帽,正闲闲地拿着根雕刻了祥云纹的象牙箸把玩。
刘承颐当先一步进门,不着痕迹地将公主落在薛蔺身上的目光隔阻掉,拱手道“公主。”
萧玦把玩象牙箸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悦地与他对视一眼,忽尔啧了一声“阿川越来越自作主张了,叫他只请薛二,他倒好,把不相干的人也请过来了。”
刘承颐脸色微沉,她这是明目张胆要拉拢薛二了。他回头满是遗憾地对薛蔺道“公主只邀请了你,我也就不便留下了。告辞。”
他吃准了薛蔺现在正坚定地走在墙头草两边倒的路线上。
薛蔺果然慌了,拉住他的手臂不放“公主,来者是客,不过就是多加一双筷子的事。”他使劲给她使眼色,说好要缓和关系做朋友的,你干嘛一上来就得罪人?
刘承颐笑得儒雅,但萧玦却从他眼底看出了得色。她冷笑一声,忽然拍拍身旁的那个座位,柔着嗓子对薛蔺道“薛二说的都对,是我想得不周,过来这边坐。”
她平时说话哪儿有这么温柔的时候?那双比常人浅上许多的眼瞳里又藏了流光,教人一眼就被其中风情摄去心魂。
“哦哦,好。”薛蔺乖乖走了过去。
刘承颐皱眉,动作似慢实快地抢先一步占了那个位置。还不忘学着公主刚刚的姿势,拍拍自己身旁的座位,温和说道“薛二坐我旁边,正好我们两兄弟还可以聊聊刚才比试的事。你庶弟……”
他才开了个头,萧玦腾地起身,木椅在地板上划出长长的吱呀声。
雅间顿时静下来。
刘承颐笑着等看她发怒,薛蔺疯狂暗示“别生气”。
然而,他们显然都弄错了。萧玦执起桌上酒壶,越过刘承颐,亲手给薛蔺倒了杯酒,言笑晏晏“你不是喜欢河东乾和葡萄吗?我早就让店家备了最好的一坛,你尝尝看。”
薛蔺一看杯中红酒,历史系教授的儿子又兴奋了“我卄,装十三利器,这不是小资最喜欢的红葡萄酒吗?”马上就闷了一口!
入口醇甜,酒精度数跟现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