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是不行的。公主连16岁都还没满,他怎么能化身为狼,一口吞掉她呢?
他攥了攥拳,艰难地道“公主,我们再复习一遍,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薛蔺终究还是没有留在凤阳阁过夜。被他弄得兴致全消的公主派人锦衣夜行,将他送回了薛府。
薛蔺虽然管住了自己,但心里难免有所遗憾。第二天起床,整个人还是恹恹的。
去母亲陈氏那里吃早饭时,发现小妾柳氏还跪在院子里。说是跪,其实人已经跪昏过去了。整个身体都扑在地上,膝盖却还半维持着之前的跪姿。
可就算她这样了,下人们也自顾忙活着各自的事。没谁跑过去多管闲事,扶她起来。
薛蔺有点可怜她,转念一想,他要是过去扶她,那不是给自己亲娘添堵吗?何必为了数度害他的人,去让亲人难过呢?
也就罢了。
进屋后,他发现他那位一直在柳氏院子里吃早饭的阿耶,竟也在这里。只是陈氏颇不待见他,他筷子往哪里挟,她就把那碟菜往自己,或是薛俭那边挪,弄得薛从谦难堪不已。
就是这样,薛从谦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尴尬地干喝碗里的小米粥。
看到薛蔺,陈氏征愣了一下,问“你昨天不是叫人带口信回来,说你在朋友家过夜,今早会直接进宫的吗?怎么又回来了?”
薛蔺心道,估计是公主派人带的口信。他也不好解释自己是怎么避开门房,神出鬼没的。索性叹了口气“嗨,别提了。”
受宠就是这样,就算你行踪成谜,撒撒娇也就过去了。陈氏不但没追问,反而面带担忧地多望了他几眼,还把桌上的好菜都挟到他碗里去了。
薛蔺埋头苦吃,心里明镜似的,母亲表面上甩父亲脸面,但肯容他在这里吃早饭,显然对他还有夫妻情分在。幸好自己之前劝住了她,没让她在气冲上头的时候写和离书。
吃完饭后,薛蔺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替父母缓和气氛。但转念一想,这些年薛从谦一直在冷落陈氏,教他好好吃顿苦头也是该的。
便跟父母嫡兄告辞,直接进宫了。
照例在宫中老地方,又碰到了萧玦。
他俩现在已经有了默契了,每天早上必然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偶遇。若是周遭无人,便停下来说上几句话;若是恰巧人多,那也要打个招呼,交换一下眼神才好。
他今天到得早了点。索性在长廊拐角处歇了歇,直到望见远处熟悉的身影,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公主。”远处有不少正在拔杂草的小给使,他只得规规矩矩长揖行礼。
萧玦颌首。
这时,恰好有只不规矩的蝴蝶从他俩之中穿飞而过。
薛蔺喜孜孜地指着蝴蝶飞去的方向“公主,快看。”
萧玦顿时记起昨天他涂脂抹粉,用一披风的蝴蝶逗她开心的事。不由失笑。
她开心,他就开心。两个人对视的那一眼,让薛蔺一整个上午心里都甜丝丝的。
中午散学时,刘承颐过来勾住他肩膀往外带“你不是喜欢喝河东乾和葡萄吗?我今天专程带了一坛,走,喝酒去。”
薛蔺心里咯噔一声,心里出现一道应用题
已知河东乾和葡萄公主,刘承颐带的饮料野水。
问刘承颐带的河东乾和葡萄?
特么……他到底是该喝,还是该拒绝啊?
他小心翼翼望向萧玦,后者眼神平和,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走过来对刘承颐道“元晦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