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台之上俯瞰众人与坐在地下被人俯视,那感觉显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使女送了红酒过来,燕琅和谢桦分别伸手拿了一杯,端起来喝了一口,就听谢桦问:“我听说,你有意参加竞选,在联合政府内部谋个职位?”
“是,”红酒在舌尖上滚了一滚,然后滑入喉咙,燕琅郑重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北区不是昔日的雅典联邦,从秦始皇起,这片土地上就有了大一统的王朝,现在局势纷乱,人心不齐,但我以为,这样的时间不会太久了。”
谢桦听得颔首,说:“所以你想进入联合政府,利用官方身份进行准备。”
燕琅应了一声,又道:“您觉得不可行吗?”
谢桦沉默了几瞬,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起过这个念头,只是那时候局势太过复杂,战争又才过去没多久,各方争执不下,即便组建起联合政府,私底下也是各自为政,所以我只在联合政府里挂了个名,平时是不过去的。不过现在……”
他没有继续对此发表评论,一口将杯中酒喝下,嘱咐道:“好好干。”
今天是谢家祭祖的大日子,族老们都在这儿,谢桦跟燕琅都在这儿摸鱼也不合适,向女儿点一下头,他放下酒杯,去跟族老们说话了。
燕琅站在二楼的栏杆前俯瞰众人,神情敛和而从容,目光在触及到谢台和陈安珍难看的脸色时,微微流露出了几分讥诮的笑意。
谢台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来,大步走了出去,陈安珍叫了他一声,却惹得周围人看了过去,她自觉丢脸,闭上嘴,快步追了过去。
谢台年轻,走得也快,陈安珍穿了件修身的一步裙,想追都有点困难,刚刚走出前厅,就被自己哥哥给拉住了。
对于陈家来说,谢台是外甥,谢欢是外甥女,别管是男是女,他们身上都流着陈家的血脉,谁做家主不都一样吗?
偏偏陈安珍那个死心眼,非要吊在谢台身上,都大势已去了,还是不肯罢休。
“我的好妹妹,你是不是傻了?”陈安强对于妹妹的智商有点头疼,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劝说:“你这些年拼命栽培儿子,不就是想着将来他坐上那个位置,你也被人叫一声太太?现在你儿子失败了,这固然可惜,但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不还是你女儿吗?干嘛这么想不开!”
谢台这个儿子,是陈安珍一手养大的,谢欢这个在何娴身边长大的女儿怎么能相提并论?
她冷笑道:“我女儿?你看她那个样子,有把我当妈吗?”
陈安强气道:“难道那不是你的女儿,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成天耷拉这么个脸,阿欢愿意理你才怪呢!”
搞成这个样子,他想去打一打舅舅的亲情牌,混个脸熟都不行!
陈安珍听得恼火,冷笑一声,讥诮道:“怎么,你真当自己是她舅舅了?人家的舅舅姓何,见了之后可亲热着呢,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兄妹二人吵得面红耳赤,最后也还是不欢而散。
燕琅做家督,谢桦是很满意的,族老们对她的观感也不坏,但对于谢家其余人来说,这个结果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那可是谢家,巅峰的权势,数不清的金钱,谁能轻易放手?
燕琅知道接下来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风波,只是她心里有底,手里有枪,怎么也不需要打怵。
她今年二十三岁,其实还很年轻,但就谢家未来家主这个身份而言,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燕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