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妫前世并不是很喜欢吃鱼,这里的很多鱼她都叫不出它们的品种,还有一些鱼长得奇形怪状的,她在后世根本连见都没见过。
听那些热心人给她说这个叫什么鱼那个叫什么鱼的,听完以后还是一头雾水,总之能吃就行了吧,其他也就不管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和不擅长的,季妫显然就不太擅长认鱼。
她从前在作为姚春燕的时候,从小动手能力就很强,不管是女孩子们喜欢的针线珠子布娃娃,还是男孩子们摆弄的铁钉扳手螺丝刀,她都很容易上手,也都很感兴趣。
像羊皮筏子和扳罾这两样,都是她从前旅游的时候见过的东西,别的人可能看看也就算了,最多再玩一玩拍个照发个朋友圈,姚春燕则更好奇这些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大致是个什么原理,除了当场听来的一些讲解,过后她自己还会去查资料。
姚春燕就是觉得这些东西很有意思,有时候条件允许的话,她自己还会去尝试制作一些小玩意。
在当时那时候,她的爱好应该也算是比较男性化,事实上社会发展到了那种程度,男性和女性的分工也已经很模糊了,作为上班族来说,大家都是一样的上班拿工资,一个办公室里男男女女的,不管小时候玩的是布娃娃还是铁钉,大了他们都做差不多的工作。
现在她成了季妫,其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很大变化,上一世擅长的事,这一世依旧擅长,而且力气还变大了很多,因为从小做农活的缘故。
身强体壮是好事,季妫前世就是个短命鬼,这辈子她决定好好锻炼身体,就算将来日子好过了,也不能让自己变得娇弱。
下午的时候季妫和伯厚仲行他们轮换了一下,让他们轮流到岸上待着,她自己就光着腿踩在河滩里扳鱼。
季妫从小个头长得就高,十二三岁就开始下地干活了,兄长们都习以为常,这时候也就是叮嘱一句,叫她不要往水深的地方去,毕竟不通水性,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江面上寒风猎猎,季妫身上穿的麻布衣裳被风吹得鼓起又落下,不时有浪潮涌来,将她的赭色衣摆染出一截深褐。
干枯没有色泽的黑发也被寒风吹得凌乱,一绺绺碎发贴着她黑黄面庞,唇上也没有什么血色,只那一双眼睛黑而有神,不很亮,却透出坚毅。
这一日给人感觉颇长,她们兄妹三人轮流扳罾,扳到了不少鱼。
那些鱼收拾干净以后一条条挂起来,一眼看过去,都快赶上伯厚仲行上回出来捕鱼好几日,最终二人分到的数量的总和。
这一日有不少人跟季妫她们学得了扳罾的制法,有人来得早动作又快,赶在天黑前做好了自己的扳罾,就在不远处的河滩上扳起鱼来,一旦有了收获,免不得就要激动兴奋一番。
直到仲游他们从下游处捕鱼回来,天色将暗那时候,这片河滩上还是很多人。
仲游一行人早前乘着羊皮筏子下河,一边撒网捕鱼,一边顺流而下,寻找鱼群密集的区域,后来看看天色不早了,就扛着羊皮筏子上岸,一路走回来。
这一带靠近应城,河边不少农田,也有现成的土路可走,倒不用在野地里蹚。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才一个白日的工夫,怎么这片河滩转眼就变成了这番模样。
仲游一行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穿过人群,季妫兄妹三人就在原地等着,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仲游点点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过了他们今日用来捕鱼的工具,又看到他们捕来的那些鱼,几乎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