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轮不到叶河清开口,霍桀跟他说,就是告诉他事情已经这样决定。他认为霍桀的行为有些霸道,不讲人情的,但看在对方出手帮他的面子上,这点霸道的行为他能接受。
霍桀穿的衣服那么红,不知道听谁说喜欢穿红色衣服的人,性格通常高傲,不喜欢别人违抗他。
“好。”叶河清回话,把我替你看车咽在嘴边,一旦说出来,就好像他变成了一只负责看守的狗狗了。
霍桀低垂的目光望着小瘸子发顶的小漩涡,把兜里剩下的最后一颗糖扔他手里:“先吃着玩。”
“……”他见过,大人搪塞小孩子都这么干的。
叶河清心情复杂的把五彩斑斓的糖纸剥干净,糖含在舌尖吃着玩。这几天他断断续续的吃糖,不知道会不会长蛀牙。
漫无边际地想着,叶河清放低座椅,整个人懒懒软软地躺平。车内响起舒缓的音乐,窗户半降,视线越出,看到斜斜织成线的雨丝。
叶河清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仿佛回到母体,手脚软绵无力,微微清凉的气息裹着身体,他梦到了虚无的幻境,呼吸□□。
短促的笑进了耳朵,叶河清睁眼,眼前放大一张脸孔,高挺的鼻梁差点碰到他。
霍桀眼色带着探究:“在陌生人的车里都能睡着。”
叶河清呐呐无语,今天也许太累,他竟没有防备地睡在别人车上。
霍桀指了指他的嘴巴,做出一个擦的动作:“口水。”
“……”叶河清一摸,发现嘴角还真的淌着湿润的痕迹,大概是因为吃糖的缘故。
他懊恼羞赧,长这么大,听小照说他十三岁起就不会睡觉流口水了。
“对不起。”他摸了摸躺过的地方,发现有些湿,脸颊火辣辣的烧热。
“我用纸擦干净……”舌头也开始不利索。
霍桀重新发动车子:“储物盒有纸巾。”
叶河清伸手就去摸,里面置放不少东西,他顿了顿,拉出一盒拆过的纸。
抽纸的时候把掉在里面的东西也随手抽出来了。
一个四方形的小包装袋,上面印有字母。
霍桀余光瞥过,嘴里骂了一声:“这帮崽子借我的车敢把乱七八糟的安全套搞进来。”
叶河清听到安全套,忙把手上这烫手的安全套扔回储物盒,埋头苦擦自己口水留下的痕迹。
霍桀看小瘸子露出童子鸡一样的反应,不怀好意地想:难道小瘸子真是纯纯的一朵小白花?
纯纯的小白花回家晚了,路上接到叶小照电话。
他跟叶小照说话的语气温温软软的,含几分亲昵。眼睛本来就好看,笑起来更不得了,乌黑卷翘的睫毛飞颤,四处放电,滋啦啦的,电得霍桀频频侧目,心口过电似的麻,也痒。
如果不是叶河清叫了叶小照一声哥,霍桀以为他跟情人通话呢。
小白花收了手机就不出声了,看起来又乖又静,刚才的笑倒像昙花,转眼即逝。
车驶进爬山虎深巷,昏暗的路灯光线蒙蒙的晕着湿漉漉的地面,泛一层柔软安静的光。
叶河清估摸着距离,说:“我就在这里下车,今晚真的非常感谢你。”
霍桀把车靠在巷子,前面就是平房楼。地方破旧,周围不准养狗,这个点大多数人都睡下了,黑漆漆的一片。
叶河清担心叶小照守在窗户等他,万一见到他从一辆高档车出来,指不定会乱想担心。
“我进去了,你……”叶河清迟疑地开口,“路上当心。”因为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