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只是想找个理由把他带出来见画扇,在他和画扇之间拉拉线。她很放心,以沈放对她的厌恶程度,只要不是她强制要求他跟随,他是不会跟她有什么接触的。
但是为什么,现在沈放就把自己顺理成章的上位成真随从了呢?
未来能做天子的人,就是得有这种说上位就上位的能力的吗?
本想偷偷摸摸出来的姜凉蝉,看着前面坦然的坐在车夫位置上的沈放的背影,愁肠百结。
今天早上,她用了早饭跟母亲请了安之后,也不换男装了,就正大光明的穿着十分少女的银红夹棉袄裙,拿了一卷东西,打算出门。
身着女装,她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坐上身着男装时嫌太娘唧唧的马车了,也不用因为不会骑马,去哪里都非要腿儿着了。
结果刚坐稳,就看见沈放打另一个门口进来,自然而然的接过马夫手里的缰绳,接替了马夫的位置。
然后理所当然地架起了马车,还回头看看她有没有坐好,之后就径直驱车出了姜府。
姜凉蝉坐在马车上,整理裙摆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呆滞的没反应过来。
沈放熟练地调整马的缰绳,侧过半脸来问:“小姐今日想去什么地方?”
姜凉蝉感觉内心很迷茫。
你管小姐我去哪儿呢,我邀请你一起了吗?
我邀请你一起了吗?!
沈放回头,看她板着脸不说话,也没再多问,微抿了唇,回正身体继续往前赶马车。
姜凉蝉还抱着自己态度僵硬他就自发自觉地回去的幻想,结果沈放就赶着马车,也不走也不问,一路慢慢往前,走的路线还是这几天她走过的熟悉的路线。
马车沿着繁华的路边慢慢行走,路过一个裁缝铺子的时候,姜凉蝉眼睛一亮,也顾不得什么了,急忙忙喊:“停下停下。”
沈放停了马车,看了看裁缝铺子,神情有点错愕。
“你出府,是要来裁缝铺?”
姜凉蝉提着裙子跳下马车,一路上的气还没散,闻言很没好气:“对啊,怎么了。”
沈放被她这么一顶撞,竟然也没说什么,还好声气的问:“那小姐怎么不带丫鬟来,让她们帮着换搭换搭?”
姜凉蝉忍不住白他一眼。
是啊!
我连丫鬟都不带来,你跟着来干什么!
你还问个屁啊!
实在不是她太膨胀,敢在大佬面前蹬鼻子上脸。
她今天偷偷摸摸出门,谁也不带,图了个啥?不就是想要点私密空间吗?
姜府自然不会短了府里大小姐的衣服,但是府里一个月采办一次衣服,这个月的已经月头采办过了。下次统一裁制新衣,就得是下个月,还有十几天。
意味着,姜凉蝉房间里那些衣服,没有一件是新的,至少都是原身穿了半个月的。
别的衣服还好,别说姜家大小姐的衣服很多,多到很多都几乎还是全新的,她穿起来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哪怕就是很旧,她也能穿。
但贴身的小衣可就不一样了。
姜凉蝉数过了,箱子里的贴身小衣一共也就七八件,都放在已经开始穿的那个箱子里,墙角那个新衣箱里,一件贴身小衣都没有。
这就意味着,她现在穿的所有的贴身衣物,都是原身穿过的。
姜凉蝉不怎么娇气,饭给什么吃什么,衣服给什么穿什么,出门不会骑马,顶着寒风徒步走着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