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惕听到“魑魅营”三字,眉头也是微微一皱。
裴琰道,“皇城司是天子直属衙司,虽然横行无忌,可刺探暗杀这等事,却不会由着蜃龙袍的皇城司禁卫去做,在皇城司中,有一个专门培养杀手和间者的地方,便是魑魅营,这里面的人,又被叫做‘无面人’,他们武功高绝,易容之术高明,身份成谜,便如黑暗中的影子一样,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王公贵戚,只要皇城司下令,便可无孔不入。”
说着,裴琰又淡淡一笑,“听闻戚同舟便是从魑魅营出来的,不过这消息也不确切,此番青州民乱不知要牵扯几方势力,皇城司也不会让岳指挥使凭此案建功。”
萧惕颔首,“这我倒不知——”
裴琰笑,“你刚来京城,不知道很正常,便是我也是花了心思才了解到这些的,既然入了金吾卫,死对头的事我自然得让你知晓。”
萧惕笑着应声,裴琰便又将京城世家衙司弯弯绕绕的事,想起来什么便说什么的告知萧惕,萧惕神色温淡的听着,到了关键处便点头配合,很是受教的模样。
没多时,萧惕见外面夜色如墨,便提出告辞,裴婠起身道,“你稍等片刻,我有一样东西赠你——”
裴琰说完便出了暖阁往书房去,屋子里便只剩下了裴婠和萧惕两人。
裴婠自从带萧惕过来后便一直一言不发,萧惕此时看着她道,“明日我离京之后,小侄女切记对我的承诺。”
裴婠挑眉,萧惕眸光微深道,“那玉坠儿的事我帮你瞒了毓之,你可不得出乱子。”
裴婠顿时明白过来,立刻道,“三叔尽管放心,我绝不私见他,如此便不会出事了。”
萧惕不置可否,却又问,“我虽不限你做药的日期,可你会不会偷懒?”
裴婠听着这话一时哭笑不得,“三叔将我当做了什么人,我怎会偷懒?”
萧惕下颌微扬,睨着裴婠叹道,“真是叫人不放心,玉坠儿的事也不放心,做药不放心,不如我还是和你哥哥交代一声——”
裴婠听的吓一跳,“不必的三叔!我说到做到!”
萧惕摇头,“你性子单纯年纪又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裴婠眼瞅着门口,只怕裴琰忽然回来听见,不由上前低声道,“三叔早先都应了我,如今怎又反悔?三叔不放心,找个别人看着我都行,千万别告诉哥哥。”
萧惕失笑,“你倒是鬼精灵,你在侯府内院,我如何找人看着你?”
裴婠眨眨眼,一脸的卖乖之色,“既然无法,三叔何不信我就好?”
萧惕眯眸看了裴婠片刻,忽然道,“也不是没有法子。”
裴婠忙道,“只要不告诉哥哥,三叔怎样都行。”
萧惕便真切的笑了开,“我离京日久,既不能告诉你哥哥,也不能找旁人看着你,你……便每隔三日写一封信,告诉我你一切安好,亦用心做药,如何?”
裴婠一愣,“可是此去青州要七八日,我便是写了信……”
“每隔三日,我会派人来你们侯府侧门等候,你只需将信交给等候的人便可。”萧惕一脸的严肃正派,“信一天一夜便可到我手,知道你无虞,我也好放心办差。”
裴婠长大眸子望着萧惕,只觉自己被萧惕带偏了,她想说不必如此麻烦,可见萧惕满眸肃然,便觉萧惕是真的将她安危放在了心上。
被人看重是极宝贵的,裴婠心头涌起几分暖意,拒绝的话便再说不出口,正在这时,裴琰返回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裴婠心头一跳,连忙道,“好好好,我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