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婠沉眸,“你不必多问,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做,照我的话去说。”
石竹又问,“那倘若那人要逃——”
裴婠蹙眉,“拿出你的功夫好好招呼他,这也要我教?”
石竹连连点头,“好,小人这就去!”
“速战速决,我就在此处等你。”
裴婠吩咐完,石竹转身就走,雪茶走到裴婠跟前道,“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裴婠摆摆手,“小事,等石竹回来便是。”
裴婠的神色颇为冷冽,说完这话便倚在了身边的山石上不语。
前世的她,是在查清宋嘉彦和长乐候府的冤案有关之后,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查到了这癞头和尚,如果她没记错,这和尚和宋嘉彦的母族柳家有关系。
她本可直言玉坠儿已经摔碎,可她却不打算轻飘飘的放过宋嘉彦,一计不成,按照宋嘉彦的卑劣,必定还要借题发挥再生一计,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将计就计!
这一等足足等了两盏茶的功夫才见石竹面色沉凝的回来。
裴婠照例让雪茶去远处候着,低声问,“如何?”
石竹一脸还未平息的震惊,“小姐,小人将您吩咐的话一说,那人面色就变了,开始还死不松口,小人用了点手段才让他招了——”
缓了缓,石竹语声艰涩的道,“他说是柳家的人找上的他,也见过宋家二公子了,和您料的一样,他待会儿要装作不经意的给您看姻缘。”
石竹面上震撼未消,裴婠面色也是冷冽,她看着石竹道,“照我的吩咐说了?”
石竹颔首,“小人照着小姐说的吩咐他的,他应当不敢反悔。”
裴婠冷笑一下,“料他也不敢,得罪柳家也比得罪长乐候府好。”
石竹犹豫一瞬,试探着问,“小姐……您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这事摆明了是柳家宋家二公子想诓骗咱们,是不是得告诉世子和夫人?”
裴婠利落道,“不必,此事我知你知,你自小在我们府里长大,所有暗卫里面,只有你一直跟着我,我信任你,往后还有更多的事要让你做,你得守口如瓶才好。”
石竹忙道,“小姐吩咐自然遵从,只是……”
裴婠一脸不容置疑的道,“你若担心,只将我吩咐你的事做好便可。”
石竹只觉眼前的裴婠换了个人似的,小小年纪,竟有种和往日大不相同的沉稳慑人之感,他满心的疑窦偃旗息鼓,再不敢多问。
裴婠整了整衣裙,这才带着雪茶离开花圃。
到了前院,宾客大都落座,已经快要开宴,元氏和萧筠母女二人站在一处,一看到裴婠无奈道,“你这孩子,筠儿来了一会儿了,你跑去哪里了?”
萧筠也道,“我还去内院找你呢。”
裴婠只好不好意思道,“适才路上见着了一只好看的雀儿,我想跟着追了几步,谁知走岔了道……”
跟在后面的雪茶一个字不敢多言,元氏听的失笑,嗔责了两句便拉着胡氏入席,坐在一处,裴婠和萧筠说着悄悄话,元氏和胡氏也在说话。
很快,二人说到了萧惕身上。
胡氏不屑的道,“还没有青州的消息,不过这次是岳指挥使带着,同行的有七八位中郎将,我看他也挣不到什么功劳——”
元氏苦笑,“你的苦处我明白,不过如今这个情形,那孩子是个知道轻重的,也会自己挣功名,你就当多了一份助力有何不好?”
胡氏哼道,“我可不需要这助力。”
元氏笑着摇了摇头,话题转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