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婠起身,一脸惆怅,“姑祖母,表叔,婶婶,其实……早前怕扫了姑祖母的兴致,婠婠不曾说明实情,二表兄的确送了我坠子,可那坠儿在送给我当日便碎了,不仅如此,玉碎还割破了我的手,如那大师所言,的确见了血。”
元氏和裴琰都有些惊讶,裴婠便道,“哥哥应该记得,就是上次二表兄来家里,那锦盒里就装着那玉坠儿,你叫人送来,我拿着玉坠儿什么也没做,坠子便碎了,后来受了伤怕你们担心我没说,只辛夷和雪茶知道。”说着裴婠抬手,“我指上还留着疤。”
裴老夫人眉头一皱,“那是上好的羊脂玉,绝不会好端端的碎掉,如此说来,那大师说的竟是真的了!”
元氏看一眼宋嘉彦,此前裴婠被非议的流言,可不就是和宋嘉彦有关?再想到裴婠落湖更一阵心惊胆战,她面上虽没说,可心底也认了是宋嘉彦给裴婠招来了灾祸。
宋嘉彦看着屋内情形,快要气的呕血,情急道,“祖母,不是这样的,我和婠婠自小亲厚,从没有人说我们命里相克,那人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野和尚,他说的话怎能相信?”
裴婠看着宋嘉彦,“可是二表兄,那大师是今日才入的京城,我受过伤的事母亲和哥哥都不知,他如何得知的?且他还知姑祖母有一桩心事未了,岂不正能说明他神机妙算?”
裴老夫人和元氏纷纷点头,宋嘉彦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那和尚不过是个因犯戒而被逐出原寺门的酒肉和尚,柳家花了银子才让他来演戏,任凭他再修习一百年,也绝不可能神机妙算,裴老夫人的心事是他告知的,可这一点他不可能明说,而他更不明白那人是如何知道裴婠因玉坠见血的!
他计划中,裴老夫人和其他人有多信他和裴婠是天作之合,如今大家就有多信他和裴婠命里相克,若他不安排这一切,也不过是要费力挽回裴婠的心思,可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他要给裴婠招灾惹祸,简直是作茧自缚得不偿失!
宋嘉彦口中好似吃了黄连一样苦,却偏偏解释不出一字,只哑着声音道,“可……可我和婠婠从小玩到大,也没见出过什么事端啊……”
人一旦起了疑心,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元氏忍不住道,“彦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师说的万事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是对的,咱们两家亲厚,也不必多么避讳,只以后你和婠婠两个避着些就是了。”
裴老夫人也道,“正是如此,也是以前不曾碰到这样的高僧,如今咱们既然知道了,还是多忌讳一二,免得婠婠再出事。”
宋伯庸也跟着附和,明氏则上下打量宋嘉彦一眼,想到宋嘉泓自小病弱,甚至怀疑宋嘉彦是不是也将宋嘉泓克了上。
宋嘉彦唇角动了动,不放弃的道,“会不会……会不会是大师算错了,不然请宝相寺的师父再算一遍?”
裴婠闻言叹了口气,发愁道,“这倒也可行,不过佛门也分派别,不同派别有不同派别的说法,最保险的,还是请那位大师回来好好算算。”
宋嘉彦眼皮一跳,忙道,“刚才我已看过,那人已不知去向了……”
见裴老夫人似也动了将人找回来的念头,宋嘉彦不敢再挣扎,忙道,“既是如此,那以后我和婠婠多避着便是了,那人来去无踪只怕是找不回了。”
裴老夫人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也道,“那位大师道行极高,只是这样的方外之人向来随缘而来,随缘而去,要想再见,得看机缘。”
如此,这事便有了定论,元氏想着宋嘉彦克裴婠不敢多留,没多时就带着裴婠告辞。
裴婠一走,裴老夫人看宋嘉彦的眼神就有些复杂。
宋嘉彦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