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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
下,刚走出两步的韩暮忽然转头。

    “给我去查,任家表小姐这段时日都跟哪些男人来往,都说了甚么,做了甚么,一字不落的速速来报!”

    两人话音方落,掌柜的手里捧着账单从楼梯口上来,看看高澹,看看韩暮,颤巍巍的道:“刚才那位小姐没付账就走了,您,您看这账单谁付”

    韩暮眉头一沉,掌柜的吓得立马哆嗦起来:“这顿饭,小的请,小的请”

    韩暮为锦衣卫指挥使,位高权重,寻常去酒楼吃饭,多的是巴结他的朝臣付账,身上怎会带银两?高澹忙贴心的将自己的荷包递给掌柜。

    “多少。”

    “五,五两。”

    这他娘吃得是什么饭,怎么这么贵???须知锦衣卫看着表面光鲜,实则一年的俸禄才二十两而已!!

    这位表小姐一顿饭就吃掉他们大人三个多月的俸禄!

    高湛肉疼的瞧着荷包。

    “啪”的一声,韩暮冷着脸把荷包扔给他,将自己腰牌摘下来抵押给掌柜:“锦衣卫韩暮,以后她吃多少都记我帐上。”

    “”高澹。

    回到任府的秦倌倌,捂着哭的肿如核桃大的双眼,连吃了两盘桂花糕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些。她也是没料到自己都豁出去不要脸皮的勾搭韩暮了,他不但没被她美色所迷,还能正儿八经的叱责她恬不知耻。

    她若事事知耻,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小姐,您怎的了?”从外面回来的青枝,见倌倌面色煞白的瘫坐在榻上,忙用手背触了触她额头,并未起热,这才放心。

    “青枝,韩暮是不是我旧相识?”倌倌有气无力的将青枝拉坐在身边,低声问。

    “小姐从小在秦太爷家长大,身边除了远亲柳时明,大牛哥,和我,太老爷都没人啦。”被她紧攥着手的青枝,皱着眉头认真回忆了下,如实回答。

    “可韩暮明明好像认识我,还跟我有什么深仇大冤似的。”倌倌搓了搓肿胀的眼,疑惑了。

    “难道是他?”青枝面色变得凝重,不确定的低喃。

    “谁?”

    青枝四处张望了下,忽去掩住门,折转回来低声道:“老爷没出事的前两年,曾私下给您退了门婚事,听说夫家的名讳好像姓韩,难不成就是韩暮家的韩家?”

    “什么时候的事?”倌倌从未听她爹提起这事。

    当年她爹还是布政司右参政,权势显赫,又有舅舅家撑腰,有京城贵勋去家求娶她,倌倌一点也不稀奇。

    青枝被她追问的没法,只得合盘拖出。

    原是三年前她失足落水大病昏迷时,她爹不知从哪儿听说定亲能冲喜,便随便抓个人给她定了门亲事,因对方是个孤儿,又无权无势,待她病好后,她爹嫌弃对方家世低,便仗着官威私自替她退了婚,不久后,那男子不知因何故也消失无踪了。这桩亲事自然就没人再提起了。

    “不可能是韩家。”倌倌震惊后,吸着发酸的鼻子,渐渐平静下来,捋了捋思绪摇头道:“当年韩暮已是锦衣卫同知,多在京城走动,怎会去我住的穷乡僻囊呢?”

    青枝叹口气,凝着倌倌。

    倌倌自小被秦坚扔到襄县秦太爷家抚养,居住环境简单,每日能亲近的人除了秦太爷,和隔壁家的表哥柳时明,便是县衙的衙役和幕僚,着实没机会接触如韩暮这等俊俏又位高权重的男人。

    提起柳时明,倌倌垂着眼,默不作声。

    青枝劝道:“小姐,听说柳公子来京内述职了,顶的是户部郎中的缺,正五品大官,又和您是表亲,说不准能替老爷翻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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