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步远的位置,她慌措的垂着头攥紧指尖,心头砰砰直跳,比见柳时明时跳的还快,弄的她已完全不知要说什么好?
若说他罚她说谎,可以如教训奴婢般打她一顿,不是?
若说他喜欢她,怎么可能?
前几次她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他非但没碰她一根手指,反而叱责她不知廉耻,言中极尽折辱。
不会是他对上赶着的女子不敢兴趣,反而喜欢强迫的?
想到这,倌倌身子跟着抖瑟了下。
反观韩暮,他远不似她这般惊惶,只摸了摸唇角,慢条斯理的说:“记住惩罚了吗?”
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他还真当事情完全没发生一般,听他语气似在闲闲的对她打招呼:“吃过了吗?”倌倌心头微窒,红着脸险些把袖角抠烂了,才生若蚊蝇的说:“记,记住了。”
“声音大一点。”
倌倌立马拔高了音,可声音却只比方才大了点,“记住了,倌倌以后都记住了。”
韩暮冷着脸满意的“嗯”了一声,抬眸又道:“宅子的事,我已派人过去修葺了,至于你的家财,我也留了下人跟任府交涉,等从任府搬出来,就依你心意放在你母亲的宅子里如何?”
倌倌一怔,忙抬眸看韩暮。
他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见她看他,他立马偏过脸去,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一声。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倌倌脑子还有点懵,点了点头:“嗯。”
“晚上我再来看你。”
他不就是和她住一间房吗?未等倌倌将此话讲出来,眸色躲闪的韩暮,似逃也般的出了房间。
倌倌:“”
“小姐您没事吧?”待韩暮走后,青枝立马入内,焦急的打量倌倌周身,见她无碍,这才松了口气。
倌倌却想起了另一件事,忙问青枝:“韩暮怎么知道我娘的宅子里的事?”
韩暮又没跟着她去老宅,怎么那么清楚宅子里发生的事?还一口咬定她说了谎?
青枝眸色躲闪,支支吾吾的道:“是我给韩大人说的。”
“你撒谎。”依青枝维护她的性子,不可能主动给韩暮透消息。
青枝被她逼问的没法,“哎呀”一声懊悔道:“奴婢拉着任道萱出门留您和柳公子在院里说话,刚出院子,就见对面的宅子门开着,韩大人正站在院门口似在听院内的动静,奴婢和任道萱想提醒您一声,却被韩大人属下捂住了嘴,勒令不许声张他来了。”
这便说她和柳时明的对话,韩暮都听到了。
而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并未揭穿她,难道是想借“处罚”令她招供自己和柳时明的关系?
倌倌心头一紧,忙追了出去。
待韩暮出了院子,一早等在垂花门外的经武立马上前道:“柳公子人已来了,正在前厅候着。”
韩暮眉峰倏然一紧,点头朝前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