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后来,公子再未提过秦倌倌的名讳,也不曾再去襄县,他似是将这个人忘记了,直到三年后,秦倌倌入京救父找到公子。
公子虽嘴上没说,可心底对秦倌倌的在意,并未随着年岁的增加而减少,反而愈见深沉。
“她心既不在我这,我何必强求。”许是多年情志为纾,好半晌,一向寡言的韩暮面上竟露出一丝脆弱,答话了。
王湛狐疑的多瞧韩暮几眼,心想:公子若您不强求,为何护犊子似的护秦倌倌安危?更不允许旁的男人觊觎她?更是见秦倌倌伤心还眼巴巴的上赶着去安慰小姑娘。这也太言不由心了。
可嘴上却提醒道:“俗话说得好,以柔克刚,那秦倌倌到底是个弱女子,如今家逢骤变,又连遭亲情反目,被情郎抛弃,心中隐痛自是不必说,若这时别的男人想要俘获她芳心趁虚而入,可是轻而易举啊。”
韩暮眸色一深,捏着酒盏的手倏然紧握。
王湛轻咳一声,“自然公子若当真不愿强求,不如早早的把秦倌倌放走,也免得她在韩府碍您的眼,你看了难受,她也战战兢兢的不好受。”
“她可是和你说什么了?”韩暮何等敏锐,一下子察觉了高湛的异样。
高湛皱着眉头一叹,真假掺半的将他走后倌倌问自己的事说了,并道:“秦小姐约莫是猜到您就是木三,想要找您求个答案,这不我刚出门,就见秦小姐说去老宅拿东西,我看拦不住就放她去了,并交代下人跟紧她,下人称秦小姐路上遇到任家小姐,两人偷偷摸摸不知说了甚么,秦小姐到现在还没回来,那任道非还没从任府去南京,也不知两人会不会碰上叙会儿旧,若这旧叙着叙着变了味,秦小姐央求觊觎她许久的任道非帮她救人这夜黑风高,孤男孤女的?”
“她敢!”他话音方落,韩暮脸色倏然黑沉下来,霍然起身,快步朝房门走去。
高湛望着韩暮紧张的神色,幽幽一笑。
还说不在乎?只怕是太在乎,这才患得患失不敢再言爱了。
平心而论,那秦倌倌性子娇俏可爱,人也玲珑,若今后能彻底忘却柳时明,真心对待公子,他这回做这个恶人,将两人凑在一起也值了。
去南京路途漫漫,秦倌倌身子娇弱折腾出什么病来,以公子对她的情谊,在榻前侍疾,软言安慰什么的不在话下
这孤男孤女的共处一室,他不信生不出点什么情谊来!
这厢,韩暮猛的踹开房门,奔了进去。
影影绰绰的碧纱橱后,寂静无声,桌案,妆台,床榻,女子常用的珠钗等物少了大半,就连时常跟着她的青枝也没了踪影!
果然如此!
白日还口口声声说爱慕他,转脸就改投任道非怀抱?
没他允许,她休想!
高湛寻过来时,就见韩暮怒气冲冲的从房内出来,忙上前禀告道:“任府下人刚来禀说,秦小姐刚跟着任道非连夜去南京了。”
韩暮眸色晦暗深不见底,翻身上马便寒声吩咐:“马上给我查她走的路线,速速来报。”
王湛还没应声,只闻一声嘶鸣,马蹄高高扬起,韩暮连人带马冲了出去,消失在暮色之中。
啧啧,这还说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