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无法冷静。
如果是那个人被别人这么欺负了,他一定会用同样的手段欺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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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褚漾看到已经离开很久的老板匆匆忙忙赶回来时,整个人都懵了。
以前他做兼职的时候,习瑞也带着那两个室友来搞过破坏,可顶多只是把东西掀翻、再拿几包烟走而已,这是第一次毁坏得那么严重。
褚漾想让老板算下价钱,月底从他的薪资里面扣。
然而当他对上老板焦急的视线,一下子惊慌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双拳紧握,身体习惯性的微微发颤。
意外的是,老板完全不在乎柜台前的惨状,紧张兮兮地抓住褚漾的肩膀,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看到褚漾手上的血后,老板顿时大惊失色。
紧接着,褚漾被老板拖到了医务室。
校医替褚漾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又给他的脸颊上了药,才放褚漾和老板离开。
一路上老板都战战兢兢的,还亲自把褚漾送到宿舍。
安置好褚漾后,老板站在褚漾床前,搓了搓手,细心嘱咐道:“我已经了解到今天发生的事了,责任不在你,你不用放在心上,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等手上的伤好些之后,我再给你排班。”
老板说的话多,语速又快。
褚漾听得一愣一愣的,瞪圆黑葡萄似的眼睛,呆呆望着老板。
老板叹口气,又放慢语速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褚漾才慢慢反应过来。
“刘、刘哥,是我的错,他、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褚漾不是结巴,可紧张或者愤怒时,就会急得说不出话,他憋红了脸,着急地说,“你可以从我的工资里扣钱吗?我、我手里没钱了……”
老板面带同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那也应该是他们赔钱,不关你的事,你就安心养伤吧。”
褚漾说不过老板,只得放弃。
临走前,老板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对了,我能否问一下,陆总是你们家亲戚吗?”
褚漾坐在床边,下巴微抬,茫然地望着老板。
老板抓了抓头发,尴尬地比划道:“就是那个陆四爷,帮你出头的那个人,你和他认识吗?”
褚漾仍旧一头雾水。
“哎,算了。”老板挥了挥手,转身就走,心想陆四爷可能吃饱了没事做吧,居然下凡管老百姓的事儿了。
褚漾目送老板离开,又在床上坐了良久,才心事重重地下了床,开始收拾床上的杂物。
面积不大的寝室里只有四个上下铺的铁架床,以及摆放在阳台的四层柜子,这个柜子是寝室里唯一可以堆放衣服的地方,可惜太小了,大家不得不把剩下的衣服全部塞进行李箱里。
褚漾的行李箱很小,才十寸。
幸好他的衣服也不多,自从高二之后,就没怎么买过衣服了,每个季节就那么两套衣服,来来去去的换着穿,刚好装下一个行李箱。
而习瑞和那两个室友都是爱打扮的人,几乎每个月都会买新衣服,柜子装不下了,就把旧衣服塞到褚漾的柜子里,行李箱装不下了,就把刚晾干的衣服堆到褚漾床上。
可以说,一周内至少有五天时间,褚漾的床上都堆满了他们的衣服。
褚漾隐忍地抿着唇,慢条斯理地将那些衣服折叠起来。
身后传来开门声,几个室友回来了,其中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