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桃儿磨着后槽牙根,想象着她牵着威风凛凛的狗子,谁见了她都要退避三舍,心里别提有多畅快。
“你盯紧了,别让人把我的狗子抱走了。”她扶着腰坐起来,靠在墙壁上。
“我们要一条特别凶悍的狗子。”钱谨裕把凉拌豆腐搅拌好递给她,“我用大梨和橘子跟婶子换的,你先吃,吃不完剩下的交给我。”
郑桃儿古怪地盯着一大碗豆腐,小嘴吧唧吧唧吃着降火的凉品,原来不是拿好吃的和公婆、兄嫂示好。边吃边等,能觉察到丈夫灼热的眼神,但是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婆婆做的错事往身上揽,求她原谅,是不是代表丈夫和婆家人有了间隙…
他低估孕妇的食量,三个小时前刚啃半个猪蹄子,喝一碗猪蹄汤,现在一大碗豆腐被她一鼓作气吃完。钱谨裕任命的接过碗到厨房洗了,堂屋的煤油灯依然亮着,不符合农家天黑之前躺在床上睡觉的习惯。
郑桃儿胃被豆腐顶的难受,出神想事情,一不留声把豆腐全吃完了。想通一些事,她心里凉爽的喟叹一声,手扯过小被子盖在肚子上,想着她的狗子入睡。
钱谨裕洗好碗,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睡觉,听着身边绵延的呼吸声,眼皮子慢慢搭在一起。
大概凌晨三点钟,大家都进入梦乡,一男一女偷偷摸摸出了村子。自行车后面摞了四个木头盒子,前面横梁上坐着一个女人,男人卖力的蹬着自行车往县城的方向驶去。
到了县里,俩人分头到熟悉的老主户家送豆腐,一多半老主户是郑母介绍的,老主户不会拿了豆腐,掉过头举报他们。
钱顺媳妇端着木盒子到郑家,每回来县里卖豆腐,都会给郑母留三块。郑母听到熟悉的敲门声,躺在床上过一会儿才起身开门,把钱顺媳妇拉进厨房。钱顺媳妇给她豆腐,也没瞎客气,把豆腐放进碗里。
“桃儿妈…”钱顺媳妇压低声音细细说白天发生的事,“我娘说,谨裕妈估计听说谨裕分配不到房子,桃儿只能待在农村,起了把儿媳妇攥在手里的心。”老大家、老二家被谨裕妈拿捏的死死的,一分钱也不让他们沾手,吃的用的全靠谨裕妈分配,三儿媳妇整天在她眼前晃悠,手里还拿着好东西,谨裕妈能不起拿捏三儿媳的心思?
钱顺媳妇听对方气的倒抽气,接着又说道“谨裕还不错,心向着桃儿,听说他爸妈被他爷奶关在房里揍了一顿,桃儿吃不下去饭,还知道到我家讨豆腐拌给她吃。他不把事情闹大,我寻思着大概怕桃儿生孩子,没有人伺候桃儿坐月子。照着白天形势看,谨裕妈伺候桃儿坐月子,还不把桃儿拿捏死。”
郑母气的发抖,话音颤抖道“我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不据理力争给桃儿要一个说法,也不把桃儿带出那个家!”
“桃儿妈,谨裕说‘要是我岳家嫂子…都有难处,挺好的’。听桃儿说她被你儿媳妇赶回村里,谨裕真的和他爸妈决裂,桃儿回不了县里,谨裕也不在家,他爸妈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暂且不说,她一个大肚婆孤零零在村里,还得受人编排,你让她怎么生活!”钱顺媳妇见天色不早了,拿起木盒子,“桃儿妈,下次来再说。”说完她急匆匆出门。
郑母心事重重回到房间里推老头子,还没有说完话,坐在床拐上抹眼泪。
从老妻断断续续的话中,他听明白了。郑父眉头紧皱,思量一会儿道“谨裕对父母抱有希望,把桃儿留在农村,想缓和婆媳之间的关系…”
“你女婿、女儿快被你逼死了,他们不是和钱家缓和关系,离开农村他们住哪里?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