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浩老师留过洋,回国后办过几次画展,年纪轻轻在油画界闯出一点名气。如果没出现文ge,丁友霞相信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成为油画界大师。可惜,怪他时运不济赶上了文ge,zhen府禁止他们这些喝过洋墨水的人传播西方资本主义文化,意味着他不能继续画油画。但是这些困难没有击垮尹浩老师,老师丢弃擅长的油画,靠给报社画寓意深刻的黑白线条插画闯出大名声。
丁母眼神复杂地盯着女儿,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对滕强媳妇说道:“老丁见过尹浩,年轻人长相斯文儒雅,人品好,又有能力,报纸上好多寓意深刻的插图出自尹浩的手,娶了一位掏出全部家底子供他到国外深造的家道中落闺秀,周围的人总会用伉俪情深形容尹浩夫妻。所以我家友霞能在他手下做事,我和老丁绝对放心。”
丁友霞脸色绯红,眼底藏着盈盈春水,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丁友霞春心萌动。滕强媳妇暗自摇头,友霞绝对没和尹浩老师在一起,十有**和钱谨裕约会,丁友霞害怕副厂长和她妈,所以才用尹浩老师当挡箭牌。
滕强媳妇从友霞爸妈难掩苦恼的表情,最后妥协的叹息声中,她推断出友霞爸妈和她想到一块了。但是两人为了保全钱家和丁家的面子,只能选择相信友霞的话。从友霞妈爸妈之前说的话中,滕强媳妇听出友霞爸妈希望友霞能嫁给钱谨裕,想到这里,滕强媳妇有了一个主意,“友霞,你跟腾姨说实话,你和谨裕处对象,是吗?”
“什么,你和谨裕什么时候处的对象?”丁父震惊地看着女儿。
“腾姨、爸~”丁友霞羞恼地跺脚,低头手指扯住衣角匆匆上楼,一只脚迈到台阶上,停了片刻,“你去问谨裕哥我俩啥关系。”
丁父见女儿羞的头恨不得钻进地里,风风火火跑到房间。他笑的十分苦涩,懊恼地捶膝盖道:“友霞真的陷进去了。”
“我明天找谨裕妈,探探她的口风。”丁母心情特别沉重。
滕强媳妇观察两人神色,见两人陷入深深的苦恼中,眼珠子溜溜的转一圈,自责道:“瞧我这张嘴,没把门的,怪我捅破钱谨裕和友霞谈恋爱。”
“腾姐,我和老丁早想问友霞,她和谨裕什么关系,只是我们俩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丁母握着滕强媳妇的手,连连感谢滕强媳妇替他们问出口。
“嗐,不怪我多管闲事就好,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滕强媳妇起身就要走。
“我送送你。”丁母送滕强媳妇到院子里,她拉住滕强媳妇小声道,“上个月,老丁跟我提过滕强资历老,工作认真负责,推荐书都写好了,举荐滕强当车间主任,可是老钱…”
友霞妈越说声音越小,‘可是’最后是什么意思,滕强媳妇没有听清楚,也能猜到钱厂长拦下副厂长递交的推荐书,钱厂长把自己的人祁云海推到车间主任的位置上。她为丈夫喊委屈,明明祁云海没有丈夫工龄长,还不受工人喜欢,凭什么他能坐上车间主任的位置!
丁母纠结许久道:“老丁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和别人说,我看你为友霞的事费神,忍不住和你透底。老钱没让老丁参与分配家属房的事,由老钱带领和几位调查员摸透困难家庭的底,会根据各家困难程度分配房子。”
“友霞妈。”滕强媳妇紧攥丁母的手抖了三下,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跟在谨裕妈身边忙前忙后,谨裕妈始终没有和她吐露如何分配房子,最终还是友霞妈好心提点她如何分配房子。
丁母什么话也没有说,送滕强媳妇出门。她在院门前停留几分钟
,才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