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婶,谢谢您。”顾城瞥一眼钱谨裕,脚步凌乱离开。
“大嫂,你跟谁说话?”钱二婶伸头往外望,没看到人。
“二弟妹,没和谁说话,我和老钱明天还要上班,先洗洗睡觉了。”儿子仰头看着天空发呆,钱母趁着儿子在,二弟妹不敢强行拉她谈话,她到厨房舀了一盆水端进房间里,和丈夫洗漱睡觉。
钱谨裕一动不动坐在院子中间,他谁也不搭理,看着淡蓝的天空慢慢被黑幕笼罩。
钱二婶眼睛骨碌转几圈,“咳!”她使劲咳,仿佛把肺咳出来。大哥、大嫂房间没有动静,如果谨裕不在家,依着她的火.药脾气,铁定一脚踹开大哥、大嫂的房门,质问他们为什么装孙子。
谨裕也是,以前吃完饭不见人影,天不黑透绝不回家,她直接把大哥、大嫂堵在房间里商量事情。从昨天傍晚开始,谨裕竟然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出门了,害得她不能随意堵大哥、大嫂。
钱二婶拼命咳嗽,和谨裕在院子里耗时间,待天已经黑透了,钱谨裕还没有回房休息的意思。
钱二婶急了,家里没有谨裕要的皮蛋和腊肠,她准备让大哥、大嫂连夜去大嫂娘家和谨裕岳家要皮蛋和腊肠,暂时糊弄谨裕。可谨裕坐在院子里不动,大哥、大嫂不露头,她明天拿什么给谨裕呐!
她试图劝谨裕回房休息:“谨裕,天黑了,该回房睡觉了。”
没人理她!
“谨裕,明天你带静棠到医院检查,早睡早起,回房睡觉啊!”
“谨裕…”
钱二婶和钱谨裕耗到半夜,最后她实在扛不住,先回房休息。心里想着谨裕睡得晚,起的也晚,明天她起早点叫醒大哥、大嫂,让他俩去要皮蛋和腊肠。可没想到她打开门,谨裕在院子里伸懒腰。
天边泛起白色的鱼肚子,钱谨裕活动四肢围绕院子慢跑,隔两分钟经过厨房门口,并且拉着父母晨练,直到钱父、钱母骑车上班,钱二婶始终没找到机会和钱父、钱母说话。
碎花布包被张静棠挎在肩膀上,窗户被她从里面反扣,她锁上门走到丈夫身边。
“二婶,我十一点回家做饭。”钱谨裕双手插在口袋里。
“知道了。”钱二婶目送两人走远了,她走到张静棠房门前推了推窗户,没推动。她碎碎念念骂几句,十分看不惯张静棠的作风。
—70分钟后—
她到县城里照顾张静棠,大嫂给她做一身新衣服。钱二婶穿着新衣服回到村子里,和村里的人打招呼,听着周围人的奉承,她笑眯眯回到家里,回到家里那一刻她板着脸。
家里的所有事情她都看不惯,逮住三个儿媳妇骂一通,见三个儿媳妇唯唯诺诺不敢还嘴,心里憋着的火气消了一半。
“国强妈,出啥事了,你咋回来了?”钱二叔听说老妻回村了,他找人帮他下象棋,火急火燎赶回家里。
“进屋谈。”钱二婶横了三个儿媳妇一眼,黑着脸拉丈夫进屋。
“你昨天才让邻居稍三尺布票、四斤六两肉票、米票和面票各十斤,难道大哥、大嫂要回去?”钱二叔担忧道。
难道老妻要的太多了,大哥、大嫂直接和谨裕摊牌,不愿意继续接济他们了?不成,这些年他家日子过得比其他兄弟家好,全靠大哥、大嫂每月接济他们。钱二叔不敢想象,大哥、大嫂忽然断了他们的粮食和肉,他们会这样。
钱二婶哼了一声,昨天清晨她准备跟谨裕说自己只想看着孩子出世,就是死也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