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出去走走。”
沙哑的声音闯入她心底。张静棠昂头看丈夫,一双爆红的眼珠子吓了她一跳:“你没事吧。”
“没事。”钱谨裕眉心皱起两条沟壑,声音干哑撕裂。
丈夫牵起她的手,张静棠盯着丈夫下颌,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
他俩沿着大路向村尾走去,钱二婶的孙子跑去告诉她谨裕在老三家,她不和穷鬼们纠缠,拉着孙子火急火燎赶往老三家找谨裕,最后扑了一个空。
一路上俩人遇到很多村民,钱谨裕总是停下来和他们说会儿话。
村民们总会提起钱二婶,他们发现钱谨裕神情变得不自然,甚至有些躲闪,眼睛里多了一道他们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村民们非常困惑,往年谨裕爸妈带他回村,谨裕笑的无忧无虑还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大男孩,他眼睛里何曾有这样复杂的情绪。
随着他们和谨裕谈话越来越深入,他们察觉到每当谈及钱二婶,谨裕的表情十分古怪,真令人费解。
“都到中午了,”钱谨裕挥手和他们告别,轻喃道,“有机会再见。”
&nb-->>sp;最后一句话很轻很柔,还未到耳边就被风吹散。
张静棠身体一顿,看着丈夫的神情和往常一样,大概她出现了幻觉。
待两人走远,村民们凑在一起议论:“钱二媳妇的儿子还不是县里的工人,整天张口闭口咱们县城里人,呕,”大娘捶着胸口假装呕吐,“听到没有,谨裕表弟接替谨裕妈的岗位,她孩子还是老农民。”
“你和谨裕提钱二媳妇偷他家东西干嘛,你又没有证据,小心谨裕找钱二媳妇和你当面对质。”
“钱二媳妇每次到县城里,她大包小包拎着东西回来,当天她家院子里飘出肉香味。她不到谨裕家偷东西,能每天吃肉嘛!”
“诶,韦党媳妇,你和谨裕说自从他出生后,钱二两口子越来越懒,但是日子越过越红火,你说的会不会有些过了。”
“哎呀,你们还提谨裕爸妈为人厚道,经不住钱二媳妇一哭二闹三上吊,经常被钱二媳妇骗钱,是不是有些过了!”…
介于钱谨裕神色有些不对劲,她们默认谁也不准提方才发生的事,当做没有发生过。这群人心里惴惴不安回家吃午饭,看着饭桌上的粗茶淡饭,心里暗暗嘀咕钱二家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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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谨裕和张静棠刚到钱三婶家门前,一位堂哥正巧出去寻找他们回家吃饭。
堂哥带领两人洗手,看到钱谨裕拿毛巾擦手,他撞了一下钱谨裕的肩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进屋里多吃饭少说话,有人和你说话,你最好假装哑巴或者聋子,千万别掉进坑里。”
堂哥看到二婶站在堂屋门口阴沉地看着他,他搂着钱谨裕的肩膀一副兄弟好的样子,热情地招呼堂弟、堂弟媳到堂屋吃饭。
钱谨裕目光深沉地看钱二婶一眼,眼睛很快转移到其他地方。
堂屋摆了三张桌子,四房、五房只来了成年男丁以及两个婶子、几个堂嫂,二房一家十五口人全到齐。二房两个堂嫂、一个堂弟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身边还坐着一个或者两个孩子,所有人还没有动筷子,七个孩子手和嘴巴油乎乎,闹着站在堂嫂怀里抓肉吃。
钱谨裕收回视线,跟着堂哥坐到大房该坐的位子上,他正好紧挨着钱二叔,静棠紧挨着钱二婶。
钱三婶气死了,二房只给了四个人的粮食,竟来了十五口人,一张桌子不够二房坐。要不是丈夫叮嘱她老头子脸色不好看,她早掀桌子把人赶出去。
钱二婶端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