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如颜眼眸却怒气更盛,那好不容易被包扎的手,再次渗透出鲜红的血迹,浸湿那白色纱布。
两人僵持不下,外头摆设饭菜的宫人从内殿出来,正巧撞见这场面,一时纷纷低头停下。
宫玉甩开代如颜的手,解开手腕上的链条,清脆的声响起。
那沉重的拷链清脆的落地,宫玉转身便要离开,代如颜质问:“你要去哪?”
并没有得到宫玉的回应,代如颜慌张地唤道:“来人给我拉住她!”
“谁敢!”宫玉拔出随身佩戴的剑,怒斥着欲上前的护卫,侧头看向那一旁的代如颜说:“阿颜你难道没有察觉你病的很严重了吗?”
代如颜上前,宫玉举着剑喊道:“不许你过来!”
“小九……你要杀我吗?”代如颜并未停下来,只是缓缓走向宫玉,目光满是凄凉。
宫玉紧了紧握剑的手应着:“我不会杀你,大不了……我自杀。”
“你疯了吗?”代如颜欲上前,宫玉警惕向后退道:“你不要再拦我了,我只想去外面透透气,否则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相处了”
鲜血嘀嗒的落下,殿内萦绕着血腥味,代如颜迟疑地应道:“好,你且将剑放下,我陪你一块去。”
宫玉摇头说:“我想一个人待会。”
这些年从来宫玉都不曾对代如颜重声说过半话,甚至满都城都传闻宫玉惧内的事情。
独自一人提着剑在皇宫里乱逛,夜色深处除却提着宫灯的宫人们,再无别的。
圆月当空,四周寂静无声,宫玉无比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时代如颜仍旧是与自己商议婚事时的温柔模样。
那才是宫玉想要耗尽心血护住的一切,因此不管朝堂上有多阴险狡诈,宫玉对于代如颜从无隐瞒,安排的兵力人员甚至火器一时也原原本本同代如颜交待。
可如今代如颜却用来钳制宫玉,行至凉亭时,宫玉想起许久前曾遇见那女刺客的事情,当初那诏令后来宫玉稍稍放置在一处盆栽底下,再后来也就没有来过这。
踏入凉亭,宫玉搬来盆栽,发现那诏令已然不见了,猜想那女刺客应当已经离开都城了。
宫玉有些疲惫的靠着柱子,那一旁池水中的莲花早已败了,临近深秋显得一片枯寂。
亭内并未让人上灯,月色很是明亮,宫玉放在手中的剑,纱布已然被血迹沾湿了大半,那只黑猫咬的伤口很深。
往日里宫玉只听闻这黑猫性情不好,宫人们见着也都怕的很,这会宫玉忽然担心自己有没有可能得狂犬病。
不过这个世界应该不会有狂犬病吧,宫玉没有理会手上的伤口,昏昏欲睡时,亭中进了一人。
“是谁?”宫玉警惕的握着剑,虽然有些看不清来人是谁。
只带那人走至面前,宫玉才缓过神来说:“你怎么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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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手持长剑停在一旁道:“金州暴乱之后,都城被封锁,我寻到诏令时已经出不去了。”
“可如今应当城门已经来了啊?”
“宫国百姓纷纷议论宫国皇后已疯,你身为皇帝怎会沦落到深夜独自一人在这凉亭地步?”
宫玉背靠护栏应着:“没有兵马没有权势的皇帝跟街上的要饭乞丐差不多吧。”
“虽然你不适合当皇帝,可宫国在你的治理下正在一点点变好。”女子静站在一旁。
“是吗?”
“不过本来我就没想过当皇帝,只是现在退也不可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