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自亭内悠悠响起时,那落日像是投落在那一旁的池水中,映的池水泛着金光,蜻蜓时而在莲叶间停下,而后又匆匆而过。
“你昨日不是说不去的吗?”代如颜指腹温柔擦拭着她唇旁的胭脂,眼眸里满是笑意的说。
那自一旁护卫手中拔出的剑,刺中新夫人身旁跟着的奴婢,代如颜笑了笑道:“难道你认为本宫有篡位之心?”
可代如颜却清晰听到自己悲痛的呼唤,目光缓缓望向那另一个自己紧紧搂着那昏迷不醒的人。
她正懒散的站在窗旁逗鹦鹉,而那一旁散乱的奏折显然已经被批阅完了。
“傻,我说能那便是能,难道我做好衣裳你不穿上试试吗?”
过了这么多年,代如颜自然也早有准备,只是仍旧挡不住她那满脑子的异想天开。
代如颜每每见到她这般正经的时候,总是会禁不住笑,指腹轻描她眉头应着:“你眉似弯弯的笑眉,我眉头如柳叶一般,而你眼眸动人,我多是沉静的很,且不说旁的不像,眼可是最能辩识一个人的了。”
代如颜伸手轻握住她垂落在袖袍中的手轻声问:“小九喜欢小孩吗?”
这人总是这般直白的很,偏生代如颜总是如何应对是好,只得侧头看向这恢宏的皇宫应着:“嗯。”
甚至没到宫玉反应过来整个都城都已经知道皇后有孕,这数十年皇后一直未曾有孕,民间种种流言层出不穷,甚至对于皇帝还有暗讽之意。
最初时宫玉还忙享受这养娃的时常,可知道代如颜显然对那孩子越发认真时,宫玉莫名燃起一种久违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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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曲停下时,她却捧着奏折忽地说:“阿颜再弹下去我可就困了。”
代如颜不禁一愣,心想难道琴技退步了?
便起身走至她身旁,只见她眼眸间确实是疲倦的很,抬手轻揉她眼旁,她整个人便倒了过来。
“累了?”
“嗯,有点困。”她枕着膝,一手举着奏折说:“赵廷这段时日忽地称病,闭门在府中不愿出来,阿颜可知其缘由?”
代如颜眼眸望向她那因着思索问题而微皱的眉头叹道:“许是他真病了吧。”
“那他夫人都不守着他,每日都还上朝。”
她这般哀怨的埋怨,仿若她成了那赵廷一般,代如颜指腹捏着她脸颊道:“公事私事自当分明才是。”
“我可不管这些,要是哪天阿颜生病,我可没心思这烦人的奏折。”
“傻,那你不又给了那群大臣参奏的机会了?”
“管他呢。”她眨着眼目光从奏折移开,望向代如颜道:“阿颜一定要好好才是。”
透过她那明亮的眼眸,代如颜便知她心中还是在担忧那半颗丹药的事,轻声应着:“好。”
直至深夜她才批阅完奏折,代如颜守着一旁陪她,不由后悔昨夜不该缠着她才是,对于亲近一事,倘若代如颜不抵抗时,她几乎没有半分克制,这才误了公事。
却不曾想她沐浴过后,满是精神凑近说:“让阿颜等久了吧。”
代如颜迟疑看她那满是笑意的眼眸,原本欲回绝的话,便也说不出口,也只得由着她胡来。
好在这夜她累,也就没有闹腾太久,次日她精神极好的便去上了早朝。
而宴会是在傍晚时举行,她处理奏折时,代如颜正换上衣裳,化着妆容,宫人在身后整理着那长长的裙摆。
“阿颜你真的要这样子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