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道出现在身后的目光便显得尤其突兀。
锐利的、带着难以言喻的杀意,铃鹿知道这不可能是她的错觉。
她有点不安,绕着湖边的小树林转了好几圈,但也只寻到了草地上的脚印痕迹,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有人曾站在身后偷偷窥探她的痕迹了。
可惜脚印的痕迹实在太浅,连具体的大小都没办法看出来,更别说判断那是男性还是女性了。
线索中断,但铃鹿才不愿意就这么罢休。她用自己的脚和足印比对了一下,发觉好像是这个足印稍大一点。她飞快地得出了结论:“看来刚才站在这里的是个男人呢!”
“也有可能是个妖怪。”大岳丸进行了合理的补充。
“对哦……”铃鹿垂头丧脑,就连声音都变变得丧气满满,“还有妖怪呢……”
要是把妖怪也一起放进怀疑的候选人中,范围就更大了。
不行……头疼……
她颓了她丧了她什么都不想干了,恨不得趴在地上当一条死咸鱼。
但是不行。
颓废归颓废,铃鹿心里的不甘可没有就此熄灭。她不想就这么罢休——否则显得像是她败给了那个偷窥者似的!她不死心地爬起来,追问镰鼬三兄弟和大岳丸,企图从他们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你们真的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吗?那道目光很锐利啊,根本没办法忽略啊!”
镰鼬三兄弟齐刷刷地摇头,指了指手里的冰棍,和铃鹿说:“因为这个东西太好吃了,所以我们没有注意到别的事情。”
“别满脑子想着吃东西啊你们三只小笨蛋!”她轮流揪了下三兄弟的耳朵作为惩罚,扭头向大岳丸讨要答案,“你呢?别和我说铃鹿山鬼王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刚才,好像在那里看到了一个穿着甲胄的影子。”
大岳丸的手指指向不远处的一颗杉树,离他们大概只有三四米的样子。不过现在已经是空荡荡没有任何一个影子在了。
铃鹿咽了口唾沫,冷静不下来了,颤颤巍巍地向大岳丸确认:“……你说的刚才,具体是指多久之前?”
“大概就是在你注意到有人盯着你,然后回头的时候。”
“哦……是……是吗……”
就是说,几分钟之前,那个家伙就躲在那里,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偷偷打量她的一举一动,将她的每一句话都听进耳里。说不定这一刻也正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窥探着她。
铃鹿一阵恶寒,脊椎都被吓得僵直了。她努力地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但思绪总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朝不妙的方向飞驰,她那过于丰富的想象力已经快把偷窥狂的模样勾勒出来了。
“阴阳师,看来你现在处在很危险的状态嘛。”一太郎忽然哼哧哼哧地笑了几声,眼里掠过狡黠的光,“要不然这样吧,我们三兄弟来当你的式神。我们会保护好你的!我们也不要什么报酬,只要你管饱就行。”
一太郎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两个弟弟折服不已,眼里赌上了一层仰慕的光,就差没跪倒在自家大哥的小脚爪下了。
铃鹿把双手环抱在胸前,斜眼睨着一太郎的小脸蛋,嘴角一点一点撇下去了。
“说了多少回了,我不是阴阳师。不——是——”
一太郎眨巴眨巴小眼睛,诚恳地说:“可是,除了阴阳师以外,我们不知道该叫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