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禾淡淡道,“摄政王殿下,本宫也……绝不会倾心于你的。”
大约是因为那时没能呛声回来,容决才报复性地在大婚之日出城直奔边关去找敌国出气去了。
薛嘉禾这么想着的时候,她正在容决的摄政王府里慢悠悠美滋滋地吃着西园庄子里刚刚送来的新鲜梨子。
而后,长史匆匆进了她的院子,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她面前,道,“殿下,他要回来了!”
“谁?”薛嘉禾闻言道,“你哪个红颜知己要回来找你算账?”
长史神情严肃,“容决要回来了!公文是他半路才想起发的,行军早已过半,再两日就能到汴京了!”
薛嘉禾手中动作这才一顿,睁大了眼睛道,“这么快?”
“这还快?”长史一哂,“从您独自一人成亲那天开始到如今,已经足足一年又半载了。”
薛嘉禾想了想,直白道,“我倒挺喜欢他不在府里这些日子的,清净。”
“恕臣直言,殿下,”长史也直白地说,“容决不在汴京时还好,等他回了汴京……殿下您的清净日子差不多到头了。”
薛嘉禾不以为然,“我和容决两看两相厌,他回来又如何?左右摄政王府这么大,想见不到面容易得很。”
长史深深叹了一口气,对薛嘉禾到地一揖,“殿下,容决此番回京,若是他知道行事分寸也就罢了,若是摄政王这个名头已经不能再安抚住他……这就是殿下要操心的事情了。”
“那也得容决愿意听我的话。”薛嘉禾将最后一块梨肉也珍惜地吃进嘴里,才道,“我看难。”
一年半前容决走时甚至没和她道个别,大婚当日放了她个鸽子,可谓极尽羞辱之事,若是薛嘉禾真对容决有那么一两分情意,那天或许就气得要跳河了。
不过偏生不巧,容决对薛嘉禾来说也是个陌生人,她嫁给容决是为了稳定证据、给幼帝争取站稳脚跟的时间,又不是为了让容决死心塌地爱上她。
——那固然也是一条捷径,只不过薛嘉禾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晓得容决是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先帝硬塞给他的女人的。
抱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想法,薛嘉禾在摄政王府中又等了一日,就等到了提前返还的容决。
容决是独自一人纵马进的汴京,在城门外率领百官迎接他的小皇帝也没敢让人拦。
管家却在摄政王府外早早立着等待,见到容决勒马落地,他笑眯眯上前道,“主子回来了。”
容决嗯了一声,他边摘手甲边往里走,口中道,“人呢?”
“正在西棠院里。”管家答得利索,“主子走后,长公主殿下便一直住在府中,不曾回过长公主府。”
容决冷峻的脸上喜怒不明,听罢只是道,“去喂马。”
管家应声停步,目送着容决朝西棠院的方向而去。
容决在西棠院外停也不停,大步长驱直入,根本没有让人通报的意思,丫头內侍的脚步哪里追得上他,等一路到了院子里头也没通报到薛嘉禾面前。
站在内院门边守着的女官紧张地上前一步,正要战战兢兢地去拦容决,被他转脸看了一眼便吓得软了腿。
容决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身盔甲煞气十足,冷厉狭长的双眼更是好似要吃人,哪里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经得起他这一眼的?
女官小腿打了个痉挛的功夫,容决早就一手按在剑上经过了她的身边,大步绕过后头屏风,走到了一排郁郁葱葱的树下。
那些几十年的老树上挂着一张手编的吊床,床上躺着个衣着单薄的美人,容决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