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禾等她追到身旁, 才笑了笑道, “瞧你急的, 我有什么好气的。”
绿盈认真地端详了她的表情,见薛嘉禾确实是平心静气的, 才放下心来,轻舒口气,转而为她打抱不平起来,“大庆好歹也是薛家的大庆, 他区区一个将军竟敢在背后这样诋毁殿下, 简直可恶至极。若是叫御史听见, 定好好在早朝时参他一本!”
“好了,”薛嘉禾安抚地拍拍绿盈的肩膀,“摄政王府里发生的事情,就尽量不要往外说了。”
绿盈也明白这个道理,咬咬嘴唇扶住薛嘉禾,往西棠院走了几步,又赌气道,“今日回去我就将殿下的草啊叶啊都给扔了,明日殿下便不用早起做这些了,左右人家又不稀罕!”
薛嘉禾想想也是这个理,揉揉自己前几日不慎被草叶划破的指腹,爽快道,“好,扔了。”
绿盈想到陈礼方才百般中伤,容决又对薛嘉禾全无维护之意,气仍旧消不下去,心中啐了一口,又道,“我去给殿下弄盘鸡腿来,殿下吃了高兴些,那等只敢在背后大放厥词的离间小人所说之话忘了就忘了。”
也就萧御医和幼帝还觉得容决对薛嘉禾有什么隐秘好感,绿盈是越发不信了。
薛嘉禾失笑,“我这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爱好,你就别说出口了。”
比起绿盈的义愤填膺,薛嘉禾倒是无所谓容决和他的部下心中是怎么看她的。
她嫁进摄政王府,本来为的就不是什么好名声,更不是要夺得谁的好感。她只要以长公主的身份、稳稳地留在这摄政王府里、当着名义上的摄政王妃,代表的意义就很足够了。
若连这点小事也觉得委屈,那她前些年早就委屈死了,还能活到今日?
午饭时候,绿盈果然给薛嘉禾带来了一只切好的八宝烤鸡,薛嘉禾洗了手坐到桌边,正要干脆地用手去拿一个整只的鸡腿,门外就有宫女小声禀报道,“殿下,摄政王来了。”
薛嘉禾“……”她默默地将手收了回来,这下是真有点生气了。
对薛嘉禾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只香喷喷的鸡腿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吃一整盘的鸡腿。
而阻挡在她和鸡腿之间的,就是这世上最令人厌恶的东西了。
绿盈十分有眼色地上前,将整只的鸡腿拆分成适合入口的小块,又让宫女去拿了另一幅餐具来。
宫女通传完的几乎同时,容决就掀帘进了内屋,他扫了一眼桌上菜肴,掀袍果然直接坐了下来,“今日之事,我有两句话要对长公主说清楚。”
“摄政王殿下请讲。”薛嘉禾接过绿盈递来的小块鸡腿肉,心中惆怅。
不是用手举着啃的鸡腿,顿时连香味也变得逊色不少。
“陈礼此人虽刚愎自用,常出言不逊,但带兵守关确是一把好手,先帝也是因此没有将他罢黜,反而派去了重要的兵家必争之地。有他坐镇,那关口十五年之内都无须担心被敌国攻破。”容决说完了这一长句,才略略停顿了一下,看了薛嘉禾一眼。
薛嘉禾慢吞吞、斯文秀气地嚼着口中细嫩的鸡腿肉,淡淡地朝容决点了一下头。
容决这是来替陈礼说话,担心她対陈礼怀恨在心、耿耿于怀?那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