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被捉后,曾有伪装成陈礼旧部小支军队去伏击了毓王一行人,虽全部当场伏诛,但毓王命到底是叫他们取走了。
虽说这最后也成了逼迫容决同意幼帝亲政稻草之一,但容决和幼帝心知肚明:这件事不是他们中任何一方干。
毓王是一个再可有可无角色,容决杀他没意义,幼帝则是根本没必要杀这么个无辜闲散王爷来陷害容决。
可毓王还是死了,因为敌人均数死了干净,死无对证,之后幼帝和容决各自都有得忙,便将毓王事暂且搁下没有追查,只按照律法,让毓王世子顺理成章地当了毓王。
毓王死后满打满算不过才三个月功夫,年纪轻轻新毓王竟又重病卧床,这说是没人在针对毓王一系,恐怕都没人相信。
先毓王和先帝一样子嗣单薄,只现在毓王这一个儿子,看起来几乎像是有人要害他们家断子绝孙似。
尤其是,正巧现今毓王妃正是来自东蜀和亲公主承灵时,这事便更加叫人深思起来。
赵白收起字条,沉思片刻,朗声道,“算起来,季修远应该正要离开东蜀边关。”
容决低低重复了“东蜀”二字,低低冷笑起来,“看来是上次打南蛮时,给东边震慑还不够。”
“王爷,回么?”赵白低声请示。
“不回。”容决斩钉截铁,“我走时,薛嘉禾必然跟着我走。”
赵白面无表情地抬头瞥了瞥容决脸色,没说话。他打从心底里觉得容决这愿望想要达成有些遥远,但这话就不必再说出来给自己讨罚了。
幼帝亲政虽是容决自己妥协结果,但一开始多少有些叫他心中不爽,等时间逐渐推移后,他才觉出其中妙处来。
正是因为有了幼帝在汴京兢兢业业勤政爱民,容决这个挂名摄政王才能离开汴京一走就是几个月,也不必在意汴京朝局究竟如何了——想当皇帝,把持朝堂总得有两把刷子,幼帝若这点功夫也没有,薛嘉禾白替他受委屈了。
容决不仅离京两个月后没有回去意思,他还准备在外面能留多久留多久,直到薛嘉禾点头答应他一起离开要求。
他有很多时间和耐心,不怕动摇不了薛嘉禾。
想到这里,容决抬了眼,“这些都往汴京送一份,陛下自然知道怎么做,将士们守好边关、做好本职便是,打仗时候还不到。”
上一场仗是去南边打,虽说容决有扔下薛嘉禾给她个下马威意思,但也确实是南蛮蠢蠢欲动屡犯边境,他才率军去将蛮子打了个服服帖帖。
如今南边太平了,东边又有异动。
胜利到底是用鲜血白骨堆起来,若不是东蜀真要犯大庆,容决也不愿贸然宣战。
更重要是,如果真要打仗,他就不得不离开薛嘉禾了。
容决又折了枝映山红,边思忖边回长明村,刚跨进薛嘉禾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孙威家毛孩子开心笑声。
“——绿盈姐姐,我爹爹说贾姐姐就是容大人媳妇,为什么你又跟我说不是啊?”
容决顿了顿脚步。
绿盈耐心声音紧跟其后,“你这话在夫人面前可不能说,听见没?”
“知道啦,我娘也叫我不许在贾姐姐面前提起容大人!”
“……还是你娘看得通透。”
“那容大人到底是不是贾姐姐相公啊?”毛孩子揪着个问题,不得到答案显然不愿意放手。
绿盈停了片刻才答话,“你看,你刚才和你娘说晚上想吃鸡蛋,你娘说鸡蛋就剩一个,等明日攒了两个,再给你和你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