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他面前说一个不字,忤逆他一句话。
顺风顺水长大十七年,堂堂陆大少爷,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难踢的钢板。
这个钢板的名字,叫木晚晚。
敢跟他那么讲话,真是big胆!
陆知行越想越难忍,腾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掀开被子,迈着一双大长腿去书桌前抓手机。
他拉开椅子,在上面坐下,从笔筒抽出一根水性笔在指尖转来转去。
从微信列表上找到一个联系人,当即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他闲下来的时候,或者烦躁的时候,手里一定要转点什么,大多数时是笔,偶尔也是硬币,这是他的习惯。
语音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背景音吵杂,还有酒杯碰撞声。
陆知行皱眉,对着手机发火:“你小子干他妈啥呢?”
那边回:“撸串呢,行哥,你来不?”
他来个屁。“别撸了,我遇到个事,你帮我分析分析。”
“行哥别逗了,我能分析出啥来?”撸串哥笑得受宠若惊。
“谁让你小子叫孙高见,老子当然得听听你有何高见。”
陆知行靠在椅背上,手机扔在桌子上开外放,一边转笔一边调侃。
这名字仿佛长在了陆知行的笑点上,每次叫他,都会让他心情愉悦,此时也是一样。
电话那端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吵杂的背景音也小了一些,孙高见这才道:“咋了行哥,你都这么说了,我必须帮你分析分析。”
陆知行想了想,还是把他妈从山里给他整个媳妇这事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孙高见到底没忍住:“行哥,你这还是包办婚姻哪!”
“……滚。”陆知行提起来就气,“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他妈有这种事?现在她赖着不走,把老子烦得够呛!”
“哎,嫂子长得咋样,漂亮不?”
陆知行沉默了一下,不禁想起下午在音乐室,他近距离与她相贴的一幕。
面容清澈干净,美好得如同九天明月。
他一晃神,忙让自己从这种不健康的情绪中抽离,回道:“挺漂亮的。”
孙高见的声音充满兴趣:“真的?”
陆知行嗯了一声:“双眼暴皮,鼻孔朝天,龇嘴獠牙,满脸络腮胡。”
……络腮胡?
孙高见根据这个形容,在心中估摸了一下,沉默半晌才开口:“行哥。”
“嗯?”
“你……”
“有屁就放。”
孙高见顿了顿,小心翼翼开口:“阿姨给你找的媳妇,是张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