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是陆知行的声音。
晚晚没客气:“陆知行在哪。”
“草,是个女的。”
电话那头的男生嘟囔这么一句,正愁怎么办,隔着电话线,听见那头“duang”一声,接着传来一道远远的,极其不耐的声音:“谁啊?”
接电话的男生回:“行哥,是个女的。”
“肯定是诈骗电话,挂了。”又是“duang”一声,像在打台球。
男生领命,对着手机道:“行哥说你是诈骗电话,拜拜。”
木晚晚:“……”
握着传出忙音的手机,木晚晚第一次感受到无奈,心中想着,果然是什么样的人,身边聚集什么样的人。
她收了手机,抬眼环视一圈,刚好看到斜前方二百米,有一间台球厅。
晚晚决定过去碰碰运气。
台球厅内味道并不算好,里面有很重的烟味,视线都不清晰。
厅内除去学生,还有一些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见有漂亮妹子进来,长得又一副单纯无害的水灵模样,以为是什么纯洁小白兔,其中一个混混当即凑过去,展示自己那点拿不出手的幽默。
“小妹妹,来打球吗?来哥哥这边打,不收你钱。”
晚晚摇头:“我不打球,我找人。”
“哟,巧了,这条街上打听打听,还真就没我找不到的人。妹妹找谁,哥哥帮你啊?”
混混想着先把人安抚住,再慢慢骗,心里已经盘算好待会儿把人带哪去了。
晚晚说:“我找陆知行,他在这儿吗?”
“?”混混笑不出来了,“你是谁,找行哥干什么?”
这两句话给晚晚说愣了,要不是知道陆知行每天不是打游戏就是游手好闲,她还以为自己要见什么机密人物。
她想了想,说:“我是陆知行的后妈。”
“……”
“???”
台球厅二楼与一楼不同,这里环境好又静。陆知行讨厌烟味,此刻也没人抽烟,就只有台球相撞滚动的声音。
陆知行瞄了半天5号球,终于找好合适角度,刚要发力。
楼下跑上来一个社会青年,气喘吁吁地喊:“行哥,行哥,你妈来了。”
陆知行手一抖,5号球没进洞,倒把白球打进去了。
他骂了句脏话,不得不直起身,把球杆递给旁边的男生,眉头拧成结:“我妈怎么跑这儿来了,老郝又找家长了?”
嘴上这么说,还是有些忌惮地抓起空桌上的书包,甩到背后去,说了句不打了,便匆匆下楼。
心里想着该怎么解释今天的事。
算了,懒得解释,还是挨骂简单。
他已经做好在台球厅被老妈训回家的准备,可是从楼梯走下来一看,就见穿着眼熟黑t的少女站在球桌边上,被一堆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混混围着。
陆知行脸色沉了沉。
他板脸走过去,说了句让开,一群混混回过头,见是陆知行,立即为他让路。
窥见他脸色不好,眼底有戾气,他们猜想,应当是怕被老妈骂。
陆知行要昏了,他早该知道的,他妈妈怎么会来,只有她!
望着那张怎么看怎么无辜的小脸,他一肚子的脏话都骂不出来,只能憋在心里。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我妈?嗯?”
晚晚丝毫没有占人便宜的愧疚,而是理所当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