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了一个人处理所有的事情,就算喊别人借支笔都生怕打扰到对方,就算系统里的nc只是一串代码,可心里的门槛过不去就是过不去。
“过来。”秦禾拍拍沙发,指着自己身旁,像在喊家养的宠物。
连澄磨磨蹭蹭走过去,挨着沙发最边上坐下了,一动不动。
和秦编一起看电影什么的,她想都没想过,听说情侣们去电影院都爱看恐怖片,那四舍五入,她和秦编……算是情侣了!
006好一个四舍五入,你们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连澄把毯子裹到身上,连毛茸茸的脑袋都包住,只露出一双打着马赛克的眼珠子。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想,毛毯下一张小脸因为不切实际的幻想,红的不成样子,连澄连忙用手扇了扇。
“我会吃人吗?”秦禾一手扶在沙发椅背上,侧着看她,动作漫不经心,眼神却十分有压迫感。
就算连澄知道她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也依旧被盯的不自在。
“没……”
“那就过来一点。”秦禾敲敲沙发背,“你不是怕吗,这屋子里可就只剩我一个活人了。”
此时电影的开头已经开始放,压抑的背景音乐一下响在连澄用心制造出来极具观影气氛的大厅,空灵合着恐怖,加上秦禾这所谓“唯一活人”的暗示,连澄胳膊上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觉得身遭仿佛已经站了什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一般。
她僵硬地转动脖子,朝后方一排正在待机中的nc看了一眼,这些人脸上过于夸张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加上光线本来就暗,她一晃眼能仿佛看见以前看过的恐怖片里的口裂女。
“我来了!”连澄飞快挪动身子,裹着毯子泥鳅一样凑到秦禾边上,但也只到她觉得安全的距离就停下了。
秦禾没说话,默默站起来去旁边拿了个枕头,再坐下来的时候已经很少完全紧贴着连澄身体的距离了。
连澄是整个人连脚一起缩在毯子里的,但薄薄的毯子无法隔绝触觉,她睫毛颤了颤,眼睛下垂,看见秦禾裙子下露出的大腿就靠在自己胳膊上。
又小心翼翼观察一下秦禾的面部表情,她视线固定在电视屏幕上,看的比她这个需要找灵感的人还认真。
这下她动都不敢动了,动作小声的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笔记本,放在曲起的膝盖上,圆溜溜的眼睛看向电影,准备进入状态。
殊不知在她目光移走之后,斜靠着她的秦禾嘴角勾起一个暧昧不清的笑,眼底有光闪了闪。
秦禾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恶趣味源自于哪里,看着别人苦恼的样子会觉得有趣,这份恶趣味在连澄身上能得到超过十倍的放大。
或许是在人前装习惯了好人,偶尔心里会隐隐生出一些反面的情绪来,想要打破那层束缚的驱壳。
不过她已经很努力,让自己不会做的太过火,连澄在她眼里的易碎程度要超过老妈拍卖会上淘来的那些古董花瓶。
连澄看片子的时候很安静,除了偶尔用笔在纸上写字,很少有其他动作。
影片通过一系列铺垫,开始逐渐引来剧情,主角被附身的情况越加严重。
主角母亲选择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却误打误撞因为心理医生的催眠唤醒体内的恶魔。
连澄停下手里写字的动作,明明心里害怕的紧,却拽紧了毛毯全神贯注地盯住屏幕,这可能就是恐怖片的魅力。
“怕?”秦禾在一旁问,比起连澄的紧张,她显得要怡然自得的多,依旧习惯性翘着二郎腿,脚尖上松松垮垮挂着拖鞋。